說罷,她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步,生怕秦思思殃及無辜,有氣兒沒處撒地拿她們泄火。
秦思思聞言,眸子裡閃過一道陰辣的冷光。
好哇,果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都這樣讓他怨恨了,還能在轉眼間又登堂入室,光明正大地被他抱入寢宮?
秦思思的手不自覺地發抖了起來,她臉色可怕地說道:“走,本宮現在去寢宮看望看望我那親愛的表姐!”
楚闊在殿外徘徊著等了半個時辰,終於等到陳太醫帶來了好消息。
“回皇上,木婉姑娘性命無憂了!但她身體虛弱無比,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臣也不敢妄定。依臣之見,最好先讓她靜靜修養一段時日,否則日後身體將會遺患無窮。”
楚闊現在也管不得以後她會怎麼樣了,隻知道,木婉總算活了下來,這就足夠了。
他仿佛舒了一口氣般,神色疲憊地點了點頭,隨即目光怔怔地看著遠處的宮牆,說道:“知道了。”
陳太醫原本等著他的下一個吩咐,沒想到楚闊說完,便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陳太醫原地發懵。
陳太醫心裡明了這些宮廷的恩恩怨怨,隻是低低地歎了一口氣,便拿了藥箱認命似的回太醫院去取藥了。
寢宮裡此時此刻隻有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木婉,楚闊派了幾個伶俐的侍女侍奉她,自己卻是無影無蹤了起來。
秦思思到來的時候,淒冷的宮裡隻有虛弱的木婉。她隨即連臉色都不掩飾了,腳步急促地走了過去,看著木婉說道:“都已經跳崖了,你為什麼還不去死!”
木婉睡夢中仿佛也極不安穩,眉頭微微緊皺著。
秦思思恨極了木婉,她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真懦弱,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把他害死了以後,自己卻還苟延殘喘。既然你沒有勇氣去地獄見楚念景,去給他賠罪,那就讓我來送你一程好了!”
說罷,秦思思便猛地舉起了手。
然而,千鈞一發之際,身後卻突然出現了一道陰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思思吃痛地一哼,轉過身來便見楚闊眉目陰沉地看著她。
“你要乾什麼?”
秦思思嚇了一跳,連忙卸了力氣,戰戰兢兢地跪下說道:“皇上……皇上,臣妾隻是想看看表姐,方才隻是想探一探她的額頭,看是否發燒了!”
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楚闊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的頭頂,居高臨下地問道:“是嗎。”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險些把秦思思的靈魂都給嚇飛了出去。
秦思思連忙為自己辯解道:“當然了,皇上,臣妾一聽說表姐跳了懸崖,心跳都快要嚇停了,這不連忙趕了過來,想看看她到底怎麼樣了。”
說起跳崖,楚闊的神色愈發陰沉了下來。
楚闊越過了秦思思,走到木婉的床上坐下來。他目光落在了秦思思的身上,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你當朕是傻子嗎?宮裡的風起雲湧是朕一路見過來的,方才你想乾什麼,不用腦子想,朕都知道。”
秦思思一失足成千古恨,暗罵自己為什麼剛才不小心,被楚闊親眼目睹,現在就是百口莫辯的地步。
她連忙使出苦肉計來,花容失色地跪行到楚闊的腳下,抬起頭來楚楚可憐地凝眉說道:“皇上,您怎麼能冤枉臣妾呢?臣妾一向敬重表姐,怎可能趁人之危,欲對她下手不利?您真的是冤枉臣妾了!”
“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