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墓園的大爺見情況不對,趕緊過去製止。
傅墨寒不為所動,隻有眼裡的焦出賣了他此時的情緒。
“小夥子,你這就不對了,人已經走了,你就讓人安寧吧!”
大爺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傅墨寒油鹽不進,怎麼勸都勸不動。
“就是再有深仇大恨,也不能跟已經離世的人計較呀,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
“不是深仇大恨,她是我的妻子。”
傅墨寒低垂著頭,很久沒修剪的劉海垂下來,遮住眼睛,他的語氣裡透著悲涼,整個人都很不對勁。
“小夥子,既然是你妻子,就更應該讓人安息,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是要向前看……”
大爺年紀大了早就看透了世事滄桑,固然被傅墨寒這種深情所感動,但人終究還是要向前看,不是嗎?
向前看?
沒有向晚,他傅墨寒,怎麼向前看?
難道一輩子都要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
傅墨寒看著施工的人不斷的動作,自己的心也跟著緊緊的提了起來。
向晚一定還活著,不可能就這麼離開。
一點一點的逼近真相,傅墨寒反而害怕起來,他害怕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隻要最後一鋤頭,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傅墨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緊張。
就在鋤頭落下去那一刻,沈司年的一句住手打斷了工人的動作。
傅墨寒看向沈司年的目光冷冰冰的,深邃的眸子裡像是有一頭即將蹦出來的凶獸。
“動手!”傅墨寒冷冰冰的聲音再度響起。
傅墨寒是老板,工人當然聽傅墨寒的。
沈司年攥緊拳頭上去就給了傅墨寒一拳。
“你特麼病的不輕。尊重死人是基本的道德你不懂嗎?嗯?”
沈司年根本不給傅墨寒還手的機會,幾拳就把傅墨寒按在地上了。
傅墨寒這幾天進了醫院,又不怎麼照看自己的身體,根本不是沈司年的對手,很快就變成了沈司年單方麵的毆打傅墨寒。
“人至賤則無敵!傅墨寒,我算是徹底領教了。
今天你要是敢動向晚,就彆怪我把你往死裡揍。”
到後麵傅墨寒根本不還手,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任由沈司年磋磨。
沈司年居高臨下的看著傅墨寒,眼底都是輕蔑和不屑。
“你現在這幅深情的鬼樣子是做給誰看的?永遠都掩蓋不了你對向晚的惡行。
傅墨寒你真讓我惡心。”
沈司年走到工人身邊,搶過一把鋤頭,一鋤頭把骨灰盒挖了出來。
三兩步走到傅墨寒跟前,一把揪著傅墨寒的衣領,把人托了起來,骨灰盒往前一遞。
“給你,這下你滿意了吧?向晚死了你也不讓人安寧,向晚上輩子欠你的?
你特麼就是個人渣。”
骨灰盒在沈司年手裡不斷的晃蕩,傅墨寒顫抖著手,伸出去想要接過骨灰盒,生怕弄撒了。
沈司年惡劣的極了,偏不讓人拿到。
“傅墨寒,想要向晚的東西,下輩子吧!你這一生,就在痛苦中給她贖罪吧!還有你們的孩子!”
沈司年拿著骨灰盒,轉身就走,傅墨寒瘸著腿,瘋狂的奔過去,堵在沈司年麵前。
“向晚是我的,你還給我,還給我。”
傅墨寒的神色越來越奇怪,眼睛裡全是瘋狂,仿佛沈司年不給他,下一刻就要完蛋的感覺。
“你給我……”
傅墨寒再次冷冷的開口,沈司年冷笑,側身錯過傅墨寒,往前走。
傅墨寒瘋了一樣抓著沈司年,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
他一心隻想著要回向晚的骨灰,眼睛裡,腦子裡,全身的細胞都全是沈司年手中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