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輕點輕點好不好,痛死我了,啊…我的屁股啊……”在一座大型庭院之中,傳來一陣陣男子的叫喊之聲,一個月洞門的院子裡,聲音從一個臥房傳來,隻見一個年少公子趴在床上,褲子被退到pi股以下,兩半個pi股都是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床邊坐著一個年約五旬的婦人,身穿華服,手中拿著些醫用綿沾正在往少年的pi股上抹些紫色藥水。
婦人眼中大有不忍之色,臉上的愛憐橫溢卻另有三分怨恨。
這位少年便是龍州城內數一數二的花花公子,雖然練就一身過人本領,卻不務正業,每天沾花惹草,龍州城內窯子裡的姑娘沒有一個是他不認識的。
他叫楊小宇,老爹楊振海是龍州城有名的商人,號稱龍州第一大財主,隻可惜生了個兒子不爭氣,既然在青樓裡為了一個姑娘大打出手,而且殺了對方,這件事情傳到龍州城裡每一個角落,楊振海如何能不生氣,這可不止是折了他楊振海的名聲,更是惹上了殺身之禍,幸好楊振海和當地官府交情匪淺,多塞了些銀兩,這才把事情平息下來,官府才不予追究。
楊振海可不會放過這個兒子,對他是一頓毒打,打成這個樣子,即便楊小宇一身武藝,也不能對自己父親動手,隻能任由父親發怒泄火。
這位婦人就是楊振海的老婆,楊小宇之母徐芷鳳。
“哎!你平時打打鬨鬨也就算了,你去沾花惹草也罷,可是你這次居然殺人,而且為爭一個煙花女子而殺人,你……哎!你這是要折煞我們楊家的名聲啊!”徐芷鳳說著話,忍不住流下眼淚來,用衣袖輕輕擦拭自己眼淚。
徐芷鳳平日裡對楊小宇疼愛有加,嬌生慣養的他現在居然做了如此錯事,心裡是又痛又恨,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恨自己對他的溺愛終究讓他鑄成大錯。
楊小宇轉過頭看著徐芷鳳,聽著母親的話心裡是有一百個不願意,真實情況根本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便急道:“娘,你怎麼跟我爹一樣,你們都以為我是為了爭風吃醋殺人嘛?你們也太不了解你們兒子了。”
“現在外麵都這麼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徐芷鳳頓了一下,問道:“那你給我說說,你為什麼要殺人?而且會在青樓裡殺人?”
於是,楊小宇便一五一十的對其母講起了事發過程。
當日,楊小宇閒來無事,便和隨從小六子一起去逛煙雨樓。
小六子是楊家家仆,也素來知道老爺最看不慣少爺去到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便勸道:“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這老爺如果知道了,小的可擔當不起呀!”
楊小宇本來興致勃勃聽見小六子這麼一說,不免有些喪氣,手中紙扇一合“啪”的一聲敲在小六子額頭上:“你呀你,這麼膽小怕事,本少爺帶你出來見見世麵,這麼掃興,居然拿我爹來壓我,去去去,既然你這麼害怕,你回去吧!彆再跟著我了。”
“少爺,老爺讓我跟著你,就是怕你……。”
小六子話沒有說完,楊小宇“哦”的一聲,恍然大悟:“好你個小六子,我平日待你不薄啊!你居然是我爹的眼睛?居然是監視我來著,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要嘛跟著我進去,本少爺讓你感受一下這男歡女愛的滋味,要嘛你就回去稟告老爺子……”楊小宇話沒有說完,小六子早就一溜煙的消失在人群中,很顯然,他選擇了後者,這是要去稟告老爺子的節奏。
“好你個小六子,居然溜這麼快,這麼怕我爹,哼!”楊小宇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被責罰什麼的雲雲,那都是後話了,先自高興一場才是正事。
煙雨樓是龍州城最盛的青樓之一,座居繁華地段,來往商客、武林人士絡繹不絕,門外幾個漂亮的女子打扮妖豔嫵媚,使勁擺弄風騷招攬顧客。
進到大廳,就跟來到菜市場一樣,宣揚叫喊,媚聲貫耳,胭脂水粉彌漫在整個廳堂,幸得楊小宇是這裡常客,早就見慣不怪,這些粉塵之氣不覺嗆鼻反而深覺舒坦。
青樓龜公看見楊小宇,那就是看到了財神爺降臨鄙樓,這龍州城誰不知道楊大公子那是腰纏萬貫,出手豪闊,彆人巴結都巴結不來的大財爺,這等貴尊身份豈敢怠慢。
“呦!這不是楊大公子大駕光臨嘛!小的給楊爺失禮了。”龜公躬身彎腰的說著。
楊小宇“噗”的一聲,把紙扇打開,輕輕揮動,一派自得意滿的神色:“彆給我整這些沒用的話去給小爺我找幾個漂亮的小姐姐,陪我喝酒猜拳。”
“好的好的,小的這就去,給楊爺挑幾位我們煙雨樓的頂尖貨色。”
楊小宇再也忍不住咧嘴開笑,折扇合下落在左手掌心,笑道:“算你小子識相。”說著坐到右處角落裡,隨手拿起茶杯先自倒了一杯茶水,麵對熱氣騰騰的茶水,楊小宇端到嘴角處吹了一吹,突然二樓上傳來一陣女子的哭聲,跟著一個男子的聲音飄到樓下:“你個賤人,本大爺花錢就是來尋樂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就成全你。”
“哢嚓”一聲,一個身穿大紅衣服的女子撞破門板,從階梯上滾了下來。
青樓打人那是家常便飯,不管是尋歡作樂的男人還是女人,都已經見慣不怪,隻是立刻沒了聲響,紛紛避在兩邊,眼睜睜的看著一處好戲上演。
這個紅子女子從樓梯上滾下來時,嘴角有獻血,兩邊臉頰都腫起來,跟麵包一樣發酵,很顯然她在屋子之中已經被毒打了。
跟著一個白衣少年從門板處縱身躍過樓梯,跳到了紅子女子麵前,一柄長劍寒光閃爍,劍尖直抵紅衣女子鼻梁。
楊小宇見這個少年輕輕鬆鬆便跳過足足一丈多長的階梯,足見輕功之佳,隨身配劍,顯然是來自一位江湖中人,隻是右邊臉頰有三寸多長的傷口,尚有獻血往外溢出。
楊小宇心下已然明了,白衣少年是要對紅衣女子霸王硬上弓,紅子女子寧死不從傷了他,這才導致他下此狠手。
不過說來也怪,這青樓之地,女子大都討男人歡心都來不及,又豈敢對男人不敬,甚至傷害對方,楊小宇仔細觀察地上的紅衣女子,雖然麵頰浮腫,可眉宇之間尚可以看得出她清秀可人之處,而且自己是這裡常客,生平也是首次見到她,想來也是剛剛落身青樓,才會有這麼一處。
老鴇子和龜公見狀,紛紛跪到了白衣少年的麵前,麵露懇求之色。
“大俠,大俠饒命,這芸兒剛剛來到我們煙雨樓,可能還不太清楚我們這裡的規矩,回頭我再給您找一個懂規矩的姑娘你看怎麼樣,至於芸兒,下去之後,我一定好好教導她。”老鴇子是一個年過四旬的矮胖子,穿著華麗,麵容褶皺,長得極為難看,她跟龜公跪在一塊,足足低了龜公一頭。
她倒不是有多愛惜這位芸兒姑娘的性命,隻是她剛剛花高價買下的,一分錢還沒幫她賺到就被殺了,那豈不是做了賠本買賣。
“那我臉上的傷怎麼辦?就這麼被她傷了就罷手嘛?天下哪有這等好事。”白衣少年堅決的說到。
龜公突然氣勢洶洶的站起來,並且把老鴇子也扶了起來,怒道:“我們好心勸你,沒想到你吃硬不吃軟,你當我們煙雨樓是什麼地方,想殺我們的姑娘?哼!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跟著連拍三下手掌,從後堂突然竄出來十幾名手持木棍的打手出來,將白衣少年團團圍住。
楊小宇忍不住歎了口氣:“哎!簡直自尋死路。”他從這白衣少年身法來看,武功不弱,區區烏合之眾,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多增幾條無辜性命而已。
他說的聲音並不大,可惜的是當時大廳聲音很靜,所以他的話一字不差的被白衣少年聽到,而白衣少年則認為他這是衝著自己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