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的我早就被嚇懵了,就像一頭被任人宰割的小綿羊,那個對我爬過來的怪物喉嚨裡發出怪聲。
“噔噔噔。”
伴隨著高跟鞋的聲音,我定睛一看才發現這玩意兒腳上還穿著一雙精致的紅色高跟鞋,鞋跟是一個規則的圓形。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天花板上的圓形黑印就是這怪物留下的,從我上樓的時候她肯定就附著在天花板上的某個角落看著我了,真是讓人毛骨悚然。她爬行的速度非常快,一瞬間就到了我腳下,我驚恐地瞪大眼睛,等待著這頭怪物把我分屍。她突然刹住,在我的腳邊像一隻狗一樣嗅著我的腳,整個頭頻率非常高地抖動著,快到我看不清她的臉。
“呼!”
突然它抬起頭,跟我眼睛對著眼睛。確切的說,是我的眼睛對著它的眼白,因為它整個眼睛都是白色的,沒有瞳孔。她沒有想象中的惡心流口水或者插著幾根玻璃在臉上,它很白,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很好看,好看到讓我覺得熟悉,讓我覺得憤怒。
“是你......”
雖然它的頭還在輕微晃來晃去,我還是看清了。它長得很像一個人,白。是我在廁所暈倒夢到的那個被白的父親殺了的女人。
“你是白的媽媽麼?”
我聲音顫抖地問著她,看著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雖然還是害怕,但是更有的,是憤怒,因為,它是活的。而且,我還能感覺到她鼻子輕微地在呼吸。她在我身上嗅來嗅去的,我沒有一絲反感,淚水在眼眶打轉。突然,她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愣了好幾秒鐘,然後裂開嘴笑了,嘴裡牙齒和舌頭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許久,她才慢慢轉過身,嘴裡好像在哼著什麼調子,慢慢爬走了。我從未感覺整個世界是如此的絕望壓抑,是什麼人或者事情能把一個人變成那樣子,我當然也知道她聞到了什麼才走的,我慢慢拿出白的眼鏡,看著白她那個變成這幅模樣的母親慢慢離去的身影,如果不是這幅眼鏡,恐怕我早就......
在原地不知道楞了多久我才平複過來,不得不說人類的好奇心是非常可怕的。但是不過兩分鐘,我便繼續向著白光走去,一方麵是為了找到白,另一方麵,我也想看看這個這個通道的儘頭是什麼東西。隨著我的接近,白光越來越強,可能是我在黑暗裡待得太久的緣故,能感覺到這白光強得刺眼。
“這!”
心理準備我早就做好了,但是看到出口的東西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呆了。出口是一個圓形出口,地上還有嵌在牆裡的梯子,非常像一個下水道的造型。當我走出去的時候,看著腳下我才意識到,我真的在一個下水道裡橫著走。這是一個整個顛倒過來的的空間,整個下水道口周圍的牆壁是地麵。我慢慢探出頭去,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所有物體都是顛倒的,地上是一排就像倒下的大樓,天上則是被另一邊的大樓給蓋住了,所有東西都在發著光。整條公路簡直就是高聳的山壁,根本不能行走的,整個空間就像是被裝在玩具盒的樂高方塊一樣被翻了過來。完全違背了物理原理。
“白?!”
而在不遠處一棟大樓的窗口玻璃上,我看到白正站在上麵。我小心翼翼地爬出下水道口,看到井口距離最近的大樓牆壁還有一點距離,這樣掉下去肯定要受傷。幸運的是人行道上有一顆已經乾枯的樹木,我下半身先出井口,然後雙手抓緊井邊,找到位置之後跳到人行道那顆樹的樹乾上麵,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抓住樹身,跳到下麵的大廈牆壁上,一切有驚無險。
“呼。”
蹲在地上輕輕鬆了口氣,然後抬起頭,白就不見了。
“白!你在哪兒?”
我站起身,走在大廈的牆壁上生理上還有點不習慣,一步一步慢慢向前挪著。“哢吱!”這時候我踩的玻璃發出這樣的聲音,我便知道要發生什麼了。整塊玻璃都碎了,就像是正常世界突然掉進下水道一樣,我沒有任何防備就掉下去了,整個人在大廈光滑的地麵上滑下去。這時候我才看清,發光的隻是大廈的表麵,裡麵還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借助外麵的光芒,我還是能微弱的看到,大廈裡麵的電腦,桌子凳子都是好像黏在地麵上的,而我恰巧地踩到一個電腦桌邊,電腦桌滑行了幾下就不動了,我整個人跟躺在地上一樣雙腳踩在電腦桌的後麵。看來不光是外麵,裡麵這些東西也是跟著一起顛倒的。
“嘻嘻嘻。”
漆黑的樓層裡突然傳出一陣悅耳的笑聲,就像一個調皮的小孩子的聲音。
“誰?”
本身處在這樣違背了世界的空間就已經讓我夠警惕了,而眼前眼前突然傳出這樣的聲音,不由得我猜想。白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在我麵前連多餘的表情都沒做過,更不可能發出這樣的笑聲了。
“嘻嘻嘻。”
又來了,我能清楚聽到這個聲音就在我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