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把陳默推向狗王,陳默出於本能揮刀切入陰魂氣流,刀鋒帶著金色的光芒瞬間淨化一片,但此時狗王雖然畏懼陳默手中的匕首,卻並不懼怕陳默本人,陳默被 迫和狗王戰在了一起,卻也退縮不得,不為彆的,他怕彆人出手傷了狗王,可是失去意識的狗王顯然沒有對陳默手下留情。
尖銳的指甲如同尖刀一樣,招招要陳默的性命,陳默狼狽支撐著,陰魂的氣流幾乎散儘,而狗王的指甲再次襲來,這一次竟然直奔陳默的麵門,如果陳默硬碰,恐怕不光光是破相了,看那指甲的鋒利程度,把陳默腦子紮穿都是有可能的。
關鍵時刻,風鈴的九節鞭生生纏住狗王的手腕,陳默躲過一劫,可被附身的狗王如同暴力人熊一樣,生生扯著手腕上的九節鞭將風鈴輪了起來,風鈴被摔了出去,狗王撲過去眼看就要咬在風鈴的脖子上,風情甩出繩子再一次阻止狗王,而狗王突然回頭又奔向陳默,此時的狗王更如同一頭猛獸,全無人性可言,這情況看得陳默大吃一驚,終究陳默慢了一拍。
狗王的長指甲變抓對著陳默的臉上抓下,陳默一個下腰鐵板橋,可還是慢了一點兒,那指甲的鋒利超過陳默的想象,陳默的臉被抓出一條血痕,臉上火辣辣的疼。
陳默反手一擎,匕首與指甲相碰,匕首的鋒利竟然將那尖銳的指甲生生劃掉兩根,陳默又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翻身,蹬在狗王身上,狗王沒有動,但陳默接著這一腳的力量,反彈使自己脫離戰圈兒。
而十一在風雷的授意下竟然也悄悄的加入戰圈,想要置狗王於死地,不過十一似乎並沒有討到便宜。此時,和狗王戰在一起的十一是被打出了真火,陳默剛剛見十一出手,招招狠辣,但被附身的狗王也不是吃素的,幾回合下來,十一的半塊頭皮都被狗王長長的指甲掀了下去,陳默怕十一再一次將槍口對著狗王,果斷的介入了戰局。
十一滿臉是血,此時比狗王恐怖得多了,要不是風雷壓著,估計此時他能連陳默都一起開槍擊殺了,陳默的功夫不及十一,但陳默手上的武器了得,在他手裡就算是削鐵如泥,陳默接二連三去除狗王的指甲利器,讓狗王暴跳不已。
在風情的招呼下,六人成圍攏之勢將狗王困在其中,而狗王的指甲竟然已經全部被陳默削掉了,盛怒下又絕望的狗王突然大喝一聲,有精血從他口中溢出,出乎陳默他們意料的是,那被削掉的尖銳的指甲,竟然又重新長了出來,而且看樣子比之前還要長。
陳默一時間沒了主意,這時倒是風雷說道:
“我知道它的本體是什麼了,骷髏媚精!”
陳默感覺到風情忽然神色一變,風情說道:
“如果是骷髏媚精,那你們殺不掉她,我來吧!你們退後!”
風雷和十一當然最快脫離戰圈,風鈴和陳默猶豫著,風鈴擔心風情,而陳默可不想風情和狗王兩敗俱傷,風情衝風鈴點了點頭,風鈴無奈的拉著陳默也跳出了戰圈兒。
風情從進古墓就一直紮著頭發,而此時的她竟然把頭發披散了下來,風情再一次脫下外套,突然對風雷說了一句:
“要是我失敗了就開槍吧,我們兩個一個都不能留!”
陳默聽完這話愣了一下剛要開口阻止,風鈴在一旁拉了陳默一下小聲說道:
“姐姐可以的,姐姐是最好的趕屍人!”
“啥叫趕屍人?”陳默問道。
“你不知道?你們陳家........!”風鈴生生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又重新說道:
“準確的說就你打電腦遊戲的技能一樣,姐姐的天資比較高,又有媚骨,對一些鬼魂有特殊的克製之效,”風鈴解釋道。
“那一看風情就得吃虧啊我怎麼感覺那不是鬼魂,都要成精了,風情和她拚能行嗎?”
陳默擔憂的說道。
“那個東西不是看年頭長短,而是看悟性,風家曆代對媚術都有修習的高手,趕屍人的繼承也是大有學問,可惜我是絕了這個緣頭了!”風鈴說道。
隻見風情再一次脫下外衣,而這一次陳默明顯感覺到風情的氣勢有些不一樣,古墓裡沒有風,可風情的頭發卻無風自動,空氣中彌漫出一種曖昧的氣息,就在這時,狗王突然軟倒在地上。
陳默隱隱看到一股灰色的氣流從狗王身上浮了出來,那氣流裡帶著淒厲的叫聲,氣流的中心隱隱有血跡斑斑。
一時間,眾人都屏氣凝神,緊張地盯著明顯在和那團帶著斑斑血跡的灰氣對峙的風情。
陳默感到自己的左手在不可控製地顫抖,他這20多年來,連小偷都沒見過,更彆說這麼詭異的場麵。
晦暗的墓室裡隻有風鈴手裡的那隻手電筒勉強維持光亮,她不敢直直照在那團氣上,隻能將光線移到一旁的屍體上,光的邊緣映在氣體上,反倒添了絲模糊的詭異感。
“哢噠”一聲,陳默聽到左邊傳來槍上膛的聲音,不由一驚,風雷卻已經舉著槍在他耳邊密語道:“風情之前負傷還沒好,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那個鬼東西,你做好準備。”
做好準備?什麼準備?陳默驚駭莫名地看向風雷,對方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站在了一邊,似乎這番話就是為了給他的心裡增加個500克的砝碼,並不是要警告或者解決什麼。
陳默不相信風雷,這個人看似冷靜沉穩,但那雙眼看人的時候總是陰沉無比,無端就讓人想到冷血的蛇。
但眼下的情況也是迫在眉睫,他必須得做些什麼……風情之前在對抗那些已經爛成骨頭的屍體時就被反噬過一次,現在遇上這麼個更凶悍且莫名的東西,指不定真的會搭進命去。
可是該怎麼辦呢……陳默將能看到的地方再次搜索了一遍,卻一無所獲。這時,狗王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朝那團氣體看去,眼中帶著明顯的害怕與絕望——
那團氣飄忽不定,裡麵包裹著的血液瘋狂旋轉飛濺,時而變換成一張老嫗的麵孔,時而又拚湊成風雨年輕俊秀的臉。
“那不是媚骨。”風鈴不知何時也湊到了他們的身邊,抖著聲音道,“至少不是簡單的媚骨,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姐姐她都沒法動彈了!”說最後這句時,她的嗓音雖然依舊壓得很低,卻尖銳得像是有個人掐出了她的氣管。
沉默大吃一驚,連忙往風情那邊看去。
風鈴把光線調到最低,小心翼翼得照在那團氣和風情中間,最大限度地在不驚動那團氣的情況下將當前的情形展現給眾人。
通過手電光的反射,陳默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風情的額頭流下豆大的汗珠,她的嘴唇緊緊咬著,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嘴角溢出,染得脖子胸前一片鮮紅。
剛才光線的邊緣也隻能掃到那個古怪可怕的氣團,風情隱沒在黑暗中,現在一暴露在光線中,頓時驚得陳默和狗王齊齊抽了口氣。
風情這樣子和個站著的屍體沒區彆了!
陳默當下就要衝過去把風情拉回來,風鈴卻眼疾手快地拽住他,壓低聲音急叫道:“你忘了姐姐剛才說了什麼嗎?連她這個行家都製不住你,你過去也就是多添一具屍體!”
另一邊風雷一個眼神過去,十一已經偷偷向四周摸去,尋找可能的出路。
陳默頓時心裡一涼,他雖然之前就懷疑這個風雷才是幕後指揮人,但沒想到他們竟然就準備這麼放棄風家小姐,就連風鈴都沒計劃救她的姐姐!
“你姐姐她還沒死!”他對風鈴說道,“難道咱們要把她扔在這裡?”
“你不懂的。”風鈴黯然搖了搖頭,“我們這些下來的,早就做好隨時慘死的準備。”她們從小的教育就是不怕死不怕痛,為了目的犧牲一切。
就在這時,像是被十一的動作驚動般,那團氣體突然完全靜止了下來,裡麵裹著的血也齊齊墜地,發出鋼珠一樣的“咚咚”聲。
十一瞬間站定,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幾分,雙眼求救地看向風雷。
與此同時,風情軟軟摔倒在地。
眾人都被這個變故弄得措手不及,風鈴和十一同時向風雷看去,而狗王則走到陳默身邊,低聲問道:“怎麼辦?”
陳默看了眼狗王,然後將視線從風雷、風鈴、十一以及軟倒在地的風情身邊一一掃過,牙一咬對風鈴道:“給我手電,我去把風情抱回來!”
風鈴大吃一驚,反射性又看向風雷,後者輕輕點了點頭,她才歎口氣,憂心忡忡地把手電交給陳默:“你小心點。”
陳默沒說什麼,由於要更加接近那個氣團,他將光線調的更暗,這才小心翼翼得向風情走過去。
剛走兩步,身後的狗王忽然拉住了他,緊張道:“兄弟你小心點。”他的手捏得更緊,“我剛才好像看到有個影子站在那口巨鼎上!”
陳默心下一緊,勉強笑了下,安慰道:“興許是光線變換,你看岔眼了。”說著,他撥開狗王的手指,一步一步小心向風情所在的地方走去。
那個氣團還是靜悄悄的,隨著距離越接近,陳默的呼吸就越粗重,他甚至聽到了自己胸腔裡發出“嗵嗵嗵”的巨大撞 擊聲,似乎有個小人要撞斷他的肋骨,撞破他的皮肉奔出來。
這個小人叫“害怕”。
陳默感覺自己的腿也開始發抖,甚至隱隱有抽筋的感覺——他多想拔腿狂奔,然後從床上摔下來,發現這隻是個噩夢,但背後的目光讓他明白這是現實,他必須得去把風情抱回來,不然她就要被拋棄在這裡。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陳默發現那個氣團裡有一個盤坐著的灰色人影,很小,甚至看不見五官。他沒心思細究,將手電筒彆在褲腰帶上,彎下腰就要抱起風情,手電筒的光線也隨著他的這個姿勢上揚,照向中央的大鼎。
突然,他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站在大鼎邊上,伸出一隻手對他招了招,然後猛地一躍,跳進了鼎裡!
陳默不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狗王看情況不對就要奔過來。就在這時,陳默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咯咯”的蒼老笑聲,緊接著他就感到一陣巨力想要將他提起來。
來不及多想,陳默緊緊抱住風情,對狗王大吼一聲:“彆過來!”話音剛落,他的眼前便隻剩血紅一片,隨即感覺自己向一個無底深淵摔了進去。
狗王被陳默吼得一頓,接著就看到陳默被那一團氣體包裹其中,飛到巨鼎上,隨著氣體“啵”的一聲炸裂,他和風情像個玩偶般掉進了鼎裡。
手電的光線在鼎口閃了一下,瞬間熄滅。
整個墓室陷入黑暗中。風鈴趕緊翻找背包,從裡麵拿出備份的探照燈來,依舊不敢打得太亮,調到最低光線。
“陳默!”狗王大叫一聲,撲到鼎邊,左右摸索著尋找能夠上去的方法。
風雷一行也趕至鼎邊,反而露出興奮的神色。風雷指揮十一找東西搭個可以上去的梯子,興奮道:“果然陳默的血脈可以找到徽宗帝真正的陵墓!這麼多年了,終於能進去了!”
狗王不可思議地看向風雷:“你們他媽是故意的?為了尋找那什麼有色皇帝的墳墓故意讓陳默去送死?”他憤怒地舉拳揮了過去,“我他媽替陳默把你留這陪他!”
可他人還沒挨到風雷的邊兒,就被對方的槍頂住了腦袋。
“陵墓找到了,留著你也沒用了。”風雷淡淡說著,就要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