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醫院的床上躺得好好的,轉過身,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照得臉火辣辣得疼,林琳用手去撫摸自己的臉,才想起來自己挨了幾巴掌,還有那幾個可惡的女人,還有,有人救了自己,是長得麵善的好人。
剛坐起來,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得男人手裡拿著飯盒急匆匆地進來‘
你終於醒了,你再躺躺,醫生說你操勞過度,加上沒有足夠的休息,情緒波動大,所以就暈倒了,不過,打完這些點滴,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就會好起來的。一邊說一邊坐下來,倒出了一些湯,本來還要喂林琳喝下去,林琳實在不好意思就自己端過來了碗。
噢,對了,忘了介紹,我叫林憶,我們一起工作呢,你是酒店裡的服務員,我認識的,我是裡麵的小廚師。
葉憶一臉興奮地介紹起自己。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林琳,很感謝你幫助了我。林琳的語氣還很虛弱的樣子。林琳從來都不是嬌氣的孩子,她虛弱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心情實在是太累了,剛從婷姐那而出來,又遇到了這樣的事。
點滴還有大半瓶,於是兩個人就聊起了天,其實也不是,大多都是葉憶在講,林琳有時點點頭,說說是或不是,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情緒一直都很平穩。
後來,葉憶送林琳回來。
林琳住的地方,是一間大概三十平米的小房間,一個房間,一個衛生間,一個小陽台。房間裡放著一張床,床上一張被子整整齊齊和一個枕頭,沒有多餘的東西。床邊一個床頭櫃,上麵擺著鏡子梳子,一些化妝保養品之類的。一切都很簡陋。
葉憶讓林琳坐下來休息,說自己也租一個小房子,不過比這兒大,多出一個小廚房。說完嘻嘻地笑。
是因為你是廚師所以得有個廚房嗎?林琳取笑葉憶,臉上終於顯出了笑容。
哪裡哪裡,雖然我在廚房裡工作,可是,回來我可沒有進過廚房,也忘記了當初租房子的時候怎麼就多出了個廚房。葉憶說完,用手直撓頭,一臉的羞澀,還真是林琳沒有見過的, 可是兩個人不剛剛認識嗎,也很正常,可是林琳卻笑得很開心。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送走了葉憶,也已經快七點了,葉憶答應林琳向酒店請幾天假,其實林琳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自己想休息一下。
林雪坐在床前,看看牆上的日曆,原來那麼久了,好像自己的歲月裡隻剩下兩個季節一樣,傷春悲秋。
抬頭眺望窗前,原來自己是不喜歡大城市,高樓林立的感覺令人窒息。如果現在在山那邊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番落霞與孤鶩齊飛。
第二天倒是葉憶請了一天的假,買了飯買了湯,來找林琳,剛好是中午了。
經理非得要林琳自己親自過來寫請假條才批,以前可沒有這樣的規定的,林琳心裡明白,這經理安的是什麼心。
來,先吃飯吧,彆管先。葉憶熱情洋溢的說。
本來就麻煩你了,怎麼還要你親自……林琳的話沒有說完。
好啦好啦,彆唧唧歪歪的了,過來吃吧。
葉憶始終微笑著,隻是林琳對突然的關心感到還是有點不太適應,因為自己一個人孤單慣了,自從離家出來後,身邊都是一些虛假的麵孔。
下午,林琳和葉憶一同來到酒店,不知是什麼風,酒店老板也在。
酒店老板也姓林,叫林彬,是一個年輕有為又仗義的人,這個六星級酒店就是他一手一腳給辦起來的,對待自己的工作人員,像朋友一樣,一次一個廚師家裡出了事,父親生大病,急需二十萬的手術費,一時拿不出那麼多的錢,林彬知道後一下子給他預知了兩年的工資,並允許那位員工回家照顧母親,因為那位員工是家裡的獨生子,而後來,那位員工也一心一意為林彬做事,兩人親得跟兄弟一般。
但於此同時,林彬更是一個黑白分明的人,自己的員工犯了錯,肯定要得到懲罰。
這就是林彬。
林琳剛進來的時候並不知道那個高高瘦瘦,長得很清秀的西裝男就是總經理,當時他正在大廳到處走走,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林琳徑直去經理辦公室,敲門進去,先是說要請假,然後把自己被酒店裡的幾個歐巴桑毆打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經理還是一副無動於衷死氣沉沉的樣子。
那你現在想怎樣呢?林小姐。女經理用挑逗的語氣說話,樣子像極了那幾個可惡的女人。
林琳知道,即使說出來了這件事,自己也不會得到什麼安慰的,可是還是要說,一定要說。
林小姐,你有什麼證據呀?女經理一副得意洋洋的鄙視樣。
經理,您可以把她們叫過來,我們當麵對峙,葉憶可是親眼所見,他還可以作證。
對方這種態度,林琳依舊禮貌相待,這可不是林琳的性格,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以前,林琳早就讓眼前的人吃不了兜著走了。隻是現在,不多一點克製,不多一份忍讓,自己就會多一重麻煩,吃多一份虧。
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有它自己潛在的規則,不容你不遵守。
好,有膽量,我就把他們都叫來,你們對峙就對峙,我看你林琳能怎麼樣。
好人都是相似的,壞蛋卻各有各的無恥。女經理靜靜地說話的時候是安靜的老虎,說話大聲了就是發威的老虎,而且從頭到尾,都是一隻蠻不講理的畜生。
幾個女人相繼走了進來,頭抬得高於水平線,一副令人討厭的高尚模樣。
經理,您叫我們啊。原來每個虛偽的人都是一樣的,在有利於自己的人的麵前都可以瞬間變成像狗一樣聽話。
喲,這不是小琳嘛,怎麼你也在這兒,身體不好,應該好好在家休息,不要老拋投露臉的,這可不好呀。這些話是煽林琳巴掌的那個女人說的,每個字都明顯帶著刺一樣,隨時隨刻都做著要刺穿林琳的準備,隻等林琳心裡再也承受不了,自個兒往刺兒上撲過去,真是狠毒。
車大娘,你是這裡輩分最高的人,憑你的年齡,這兒的人都該尊重你,就憑你這一點,你也應該樹立起長輩的模樣,可不能說一套做一套啊。
林琳知道這位姓車的女人其實是眼前女經理媽媽的閨密,私底下還聽見她們乾媽乾女兒地叫,不知有多麼熱乎,多麼令人作嘔。
那林琳大小姐,你想怎麼樣呢?為何做了可恥的事的人還能那麼淡定,估計假如沒有這麼好的心裡素質,也不會做出私下聚眾打人的事吧。
我隻想你承認那天你們做的可恥的事!林琳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證據呢?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禍從口出啊,你的媽媽沒有教過你嗎,真是沒教養的野丫頭。
其中一個女人發話了,另外的跟著附和,好像林琳是她們的公共敵人,而旁邊的女經理也是和她們一夥兒的,不過事實就是這樣子的。
接著,葉憶進了辦公室,雖然當初他覺得這事不要鬨大,私底下和解就好了,可是林琳要這麼做,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在眼前勢單力薄的形勢下,本來葉憶是想采用一個中庸的態度的,既不指責那些女人也不袒護林琳,但眼前的情況讓葉憶立馬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他突然覺得林琳需要他的保護。
是的,你們也不要狡辯了,若為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然後葉憶把當天發生的事情重新複述了一遍,時間地點人物整個結果,無比地詳細,林琳都驚訝於葉憶的振振有詞。
然後葉憶的態度也軟了下來。
我們都是一個崗位上的,大家道個歉這事兒不就過去了嗎,以後我們還是共同致力於我們酒店的發展。
哼,哪兒容得了你這個小子教訓我們,你們這些年輕人現在就是那麼目無長輩。這些女人心裡居然還有尊卑之分。
再怎麼說也輪不到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毛孩兒說話。
也輪不到你說話呀。林琳緊跟這一句。
好,那天,是我們打了你,那又怎樣,你覺得你能怎麼樣。
那些女人的精力真是源源不絕,如果她們把這樣的耐心放在她們丈夫身上,那她們的丈夫還會想長頸鹿一樣,時刻看著彆人家的東西嗎。
好了,林琳,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才到公司多久,就那麼囂張。
女經理終於發話了。
真好笑,這位女經理上任的時候,林琳已經在這裡工作半年了。到底是誰囂張。
經理,你不能袒護她們的錯誤行為啊,你得講講理。葉憶都忍不住了。
講理,我看你是被這小狐狸精迷住了吧,你最好給我閉嘴,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女經理儼然一隻要吃人的老虎。
你彆胡說……
葉憶,夠了!林琳一聲打斷了葉憶,要不阻止,恐怕葉憶又會說出一大堆道理,但都是事實。可是,跟這些狼狽為奸的人,又講得通什麼道理呢。
講理??林琳,我告訴你了,和你這種人我不值得我講理,你自己最好就安分點,小心你另外的半邊臉。哈哈哈,說完,女經理驕傲地笑起來,那笑聲有些腐朽的難聞的味道,接著,幾個女人也跟著笑起來。
好吧,林琳,我讓你死得安心點,是我讓她們那麼做的。接著又是刺痛耳膜的笑聲,老虎笑起來比發威的時候要難看一百倍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