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公魔君本就屬他英俊,此刻我更是發現他明月皎皎,瑩光玉麵,分外妖嬈,我禦風飛向他,雙臂攀上他的脖頸,十指觸碰到的地方一片清涼,瞬間身上的燥熱清減了許多。
剛舒服一順,就覺得後脖一痛,在失去意識之前,聽見赤炎和桑吉憤怒的喊聲。醒來已經回到了玨驪宮,聽大荒講,赤炎和桑吉將那一片的粉花燒的渣渣都不剩。可他們都不知道我早就在手腕的儲物鐲中藏了幾朵。
我不禁悵然記憶太好有時也會庸人自擾。
心口的三個傷口悠悠的齊痛。
胡思亂想一番,已經身在粉霧,一片靡靡之色中,卻沒有燥熱之感。這不是一堵真牆,是滄海桑田輪轉間,仙氣魔息不斷相互碰撞形成一道氣甕罷了。
平心靜氣,一步邁出。
天空湛藍,白雲朵朵點綴,明日當空,陽光傾灑,鋪的不薄也不厚重,溫度舒適。磅礴仙氣繚繞,隻要不運轉魔功,也沒什麼特彆不適。前方一片密林,樹乾黑灰,枝葉繁茂,如頂綠帽。很是奇特,此情此景,本魔君甚覺新鮮。
可冥冥之中,感應到絲絲的魔氣從林中傳來,心中疑惑,這還有魔界之魔不成。隻得神識外放尋得那一絲魔氣步入林中,隨著那屢魔氣東走西繞,又看見一襲白衣男子背靠大樹,至於為甚要用這個又字,實是撿的第一個白衣蒼雲意義重大。
沒想到剛來仙界又要撿個白衣,原來這仙界盛產白衣,是每個仙的標配不成,還有那個麵具,我內心抗拒,不願再看到臉上帶著麵具的神仙。
存了這樣的心思,步子挪的就緩慢極了。再遠的距離終有到頭的時候,何況本就沒幾棵樹的間隔。
從腳底瞟到鼻尖,心中一喜,除了蒼雲變態了些,仙界的仙還是正常仙,一張俊臉露的坦坦蕩蕩,甚好。
蒼雲既是我的寵,怎樣不傷害他的臉的情形下將麵具摘下,我是琢磨過的。但蒼雲卻不甚在意,說生的醜陋打小就被帶上了麵具,即便完好的摘了,麵目醜陋豈不是汙了魔君的眼。本魔君暗自揣測,蒼雲定是在仙界不知是受了多少白眼,才如此心思脆弱,極不自信。為了撫慰蒼雲的殘破心靈,我並未再強求過。
眼前這位,同是個公仙,一張臉比薩訶還要清俊不少,隻是雙眼闔著。
讓我近身這麼久,還沒個反應,想來又是個重傷的仙,成誠然我不由唏噓自己命忒硬了些,碰上的神仙怎就都是如此身殘誌堅。
公仙身上插著幾根銀針,散發著森森魔氣。想來就是此物將自己引來的,不過,此針甚是眼熟,從上到下,由左至右,翻來覆去的看,怎的都看著像我送給蒼雲的一套名為碧落的銀針。
此套銀針是赤炎尋了那幽冥山的一潭碧落水,搭了碧落水下的碧落石卒煉成的。
碧落水沁蝕元神,碧落石封印神識,是頂厲害頂厲害的天才地寶,不過赤炎忒猥瑣了些,將如此好的寶貝煉成暗器。想我堂堂英明睿智,品味俱佳的魔君怎會用那既不光明也不正大的暗器,我不敢苟同的將這套不符合我秉性的銀針丟給了蒼雲。當然嫌棄是一回事,喜愛寶物是另一回事,自己還是在儲物鐲中留下了兩根。
容我猜測猜測,回憶回憶,這針是我送蒼雲的針無疑,那在洞中時,感應到蒼雲的虛浮之氣,看來也受了不輕的傷。
隻怨我當時神思恍恍,無暇他顧,沒有細察。
這樣推算,不難看出這二神仙是互相傷害來著。
嘖嘖,我心一頓,滿是躊躇,這位神仙麵相極好,我有心收為二寵,若是讓大寵知曉了,會不會醋上一醋。
不容我多想,這神仙的仙澤氣息又是一弱,十指修長的玉手爬上一層霜花。
我細細的算了一下,從睜眼看到蒼雲,再又從昏睡中醒來,已過去多日,此神仙中針到此時,才被碧落針的陰寒之氣沁蝕仙體,不簡單啊。可見其法力何其深厚,若不然光是抵抗碧落的幽寒之毒,都萬無可能。
不作他想還是救仙要緊,我伸手一招,銀針已落於我的掌上,順便丟進了我的儲物鐲中。
銀針好收,這被沁蝕的元神,封鎖的神識卻不好解。
隻得將神仙盤膝擺好,與我對身而坐,運起功法先替他拔除寒毒。
饒是寒毒好拔,但本魔君身處仙界,被仙氣乾擾,又身負重傷。
寒毒是消了,我卻又重傷加傷,吐出兩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