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一陣肉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床,不是地是床,現在我被強製臥床,理由..嗚嗚..不堪回首啊。
“乖!聽話。”老媽一直笑眯眯的,脾氣好得讓我受不了。
經過這次意外,我認為是意外,再次修習天星決的時候,我變得空前敏感,身邊任何細微的變化,都能很清晰地感知到。看來真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
剛開始我很不適應,總是下意識地作出反應,修習常常因此中斷,後來強迫自己對無關緊要的乾擾無視,才漸漸的好轉起來,再到後來,若非必要,則對所有的乾擾直接無視。
一般情況下,也隻有老媽或者範琳會不打招呼直接闖進我的房間,聽到她們的腳步聲,我便做好退出修習狀態的準備。這樣一來,她們的腳步聲便成了我修習天星決的開關,使我對修習的控製更加自如,以至於到了想練即練想停即停的地步。
這樣的好處是很明顯的,短短五六天,我的天星決突破到通靈二階。按照書上的說法,我已經能夠使用一些簡單的符術,畫些平安符或者招財符之類的更是不在話下。
粗略算了一下,可用的符術有十來種。
仿佛前麵豁然打開一扇門,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這滋味,唯有一個爽字可以形容。
我笑!我狂笑!我終於成為一名真正的符術師了,不是一根腳趾頭,而是整個人啊。
靈符界..嘿嘿..本少來也。
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範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這兩天經常大半天一言不發。
明天,明天她就要走了。
這個下午異常沉悶,沉悶得令我很想引下一百道天雷狠狠發泄一下。
“張揚,你不讓我走好不好?”範琳咬著下唇,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能說什麼呢,我什麼也不能說。
“我不想走。”範琳‘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撲到我懷裡,拿小拳頭拚了命錘我。
老媽正推開門要進來,見狀趕忙裝作沒看見,溜得比兔子還快。
我心裡又難受又感動,輕輕撫著她柔弱的肩膀,深深歎了口氣。
“彆哭了,琳琳最乖了是不是?”我不知道怎麼哄她,腦袋裡暈乎乎的。
“不乖,就不乖。”範琳忽然仰起臉,象不認識似的望著我,眼中水波盈盈,漸漸的,她的眼神變了,有些迷茫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澀,與此同時,她臉上升起一片妖冶的紅暈,一時間美豔不可方物。
我的心頓時呯呯亂跳,身體象拉開的弓一般緊繃著。
“張揚..”範琳的聲音有如夢中囈語,“我們..我們試試吧。”
天呐!她在說什麼?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沒有什麼比她這句話給我的震撼更大,從來沒有過,我幾乎要失去意識,視線也變得很模糊,似乎所有的東西都被PS高斯化了一般,並蒙上一層淡淡的黃色光暈,而且奇異地波動扭曲著。
“讓我看看你的疤,我要看。”範琳將手伸進我的被窩,摸上我的腰。
她的小手溫潤而柔滑,輕輕貼在我的腰上,一股無比的炙熱從我的腰迅速擴散至全身。
瘋了,全瘋了,亂套了,全亂套了。
“咳咳!等一下。”門虛掩著,我不得不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拔開她的手,一個魚躍,衝下去將門關死。
我門後站了足足三秒鐘,才機械般地轉過身,沒辦法,我的身體好象不聽使喚了。
四目相對,範琳嫣然一笑,然後一顆一顆解開對襟毛衣的扣子,動作很慢,如同神秘的女巫在為神秘的巫術作神秘的準備。她的脖子白晰修長,透出一層淡淡的粉色,微微隆起的胸脯劇烈起伏著,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心臟有如打鼓般狂跳。時間過得很快,又仿佛很慢,不知不覺,她的身上隻剩下一套乳白色內衣,小巧玲瓏的身材和奇妙無比的曲線令我一陣口乾舌燥。
“過來。”範琳仰起小臉,喃喃地對我道。
無數次幻想過這一幕,可當它真正來臨,卻與我想象中的場景完全不同
擁著範琳柔若無骨的身體,嗅著她淡淡的發香,我的心忽然不可思議地冷靜下來。
“琳琳,我們就這樣好不好?”我柔聲對懷中的範琳耳語。
範琳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雙臂將我摟的更緊 。
令我尷尬的是,我的身體不大聽話,倔頭倔腦地昂了起來,範琳感覺到了,卻貼得更緊。
身體內一波波如同脈搏勃漲的感覺幾乎要讓我發瘋,不行了,我感覺自己快要失控了。
就在我忍不住要去剝範琳的內衣時,範琳忽然摁住我的手,仰起臉一下子咬住我的下唇,咬著不放,她的手則伸進我的內衣,貼在我的胸口,緩緩撫動,然後一路滑下去。
死了,我要死了,我再也沒有顧忌,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野獸一般將她剝光。
“我怕....”範琳死死的抱著我,長長的眼睫抖動著,身體也如觸電般一顫一顫。
從靈魂到肉體都是熱哄哄的,我已經無法思考,神經質般不停地親她撫摸她,忽然,我的身體一僵,一股妙不可言的爆炸感從小腹向全身蔓延,然後整個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痙攣,腦袋轟地一震,緊接著火山噴發,那是一種令靈魂都跟著顫粟的噴發。
過了良久,範琳卟哧一笑,點著我的鼻子道:“你好傻哦。”
暈!狂暈!很慚愧啊,第一次竟然....我鬱悶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要不要再來?”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範琳咯咯一笑,一把推開我,羞道:“討厭!不來啦,把人家身上全弄臟了。”說完拿起我的衣服擦身體。
汗!剛才全弄她身上去了,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不對啊,我剛才好象隻摸了她的背,太虧了吧,不行....
範琳側著身體,正好可以看見她一側小巧玲瓏的胸,我猶豫了一下,將鹹豬手搭了上去。範琳一下僵住了,跟著身體顫抖起來,怔了幾秒鐘,猛地轉過身,一把將我摁倒。
反了!奈何嘴已經被她封住,我隻能在心裡呐喊。被她胸前柔軟的兩團擠壓著,我的身體再次燃燒起來,傻不能傻兩次,否則不被她笑死,自己也鬱悶死了。我毫不猶豫地將手搭在她的臀瓣上,她的身體先是一僵,緊接著象瘋了似的扭動起來。
完了!我怎麼有種被強暴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我的手順著她的臀瓣向裡滑去,柔柔的暖暖的濕濕的,我的心頓時象被提了起來,在空中甩了幾圈後再塞回胸腔裡。範琳的嘴裡也不知在喃喃些什麼,漸漸的她的動作緩了下來,翻過身躺在我身邊,伸手碰了碰我昂揚的身體。我再笨也知道下麵該怎麼做了,本能地分開她的腿,騎了上去。
“揚....吻我。”範琳弓起身體,死死勾住我的脖子。
刹那間,我的神誌驀地清醒了一下,但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俯下頭吻住她嬌豔的唇,雙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往前一挺。
一種撞開未知世界大門的快感油然而生,緊接著我倆完全迷失在其中。
【朱符本是靈,竅妙體全真】
範琳走了,我的生活拐了個彎,又回到原來的軌道。有些東西已經改變,是再也不可能回頭的了。
大概是害怕刺激到我‘脆弱’的神經,自從醫院風波後,老媽幾乎不再對著我嘮叨,如她曾經所願,我如今呆在家中足不出戶,比坐月子的女人還規距。不過,我越是這樣,她反倒有些擔憂,竟然建議我出去‘鬼混’。風水輪流轉,老媽巴不得我象以前那樣整天上竄下跳,我則有些懷念被她嘮叨的日子。
嘿嘿!我是成年人了嘛,那些小孩的玩意兒我當然不屑一顧了。
已經將近半個月了,李神棍還沒有回來,我隱隱覺得他可能出了事,而且不會是小事。回想起來,老神棍的猥瑣還是挺讓人懷念的,我有些擔心他。以我現在的實力,他的忙我肯定幫不上,所以,我唯有苦練,埋頭苦練,不斷提升實力。
沒有了乾擾,我的天星決雖談不上一日千裡,但進步明顯比前一陣快多了。精神力的增強,讓我體會到掌握力量的快感。偶爾一次照鏡子,我發現自己的眼神比以前明亮,人也好象比以前成熟了,不知道是範琳的原因,還是修習天星決所致。
不管他了,不相乾的事,我很少化時間去琢磨。
默念通靈二階心咒,身心緩緩進入冥息狀態。那次在醫院醒來,我的視覺突生異變,白天沒什麼,現在每到夜晚或者光線暗淡的時候,不用刻意,自動就進入夜視狀態,就是那種聚光燈狀態。以前進入冥息,感覺身處於一片灰色的混沌虛空中,現在則亮如白晝,虛空中也多出無數懸浮的或成線或抱團的物什,象輕飄飄的煙霧,又象某種古怪的符號,也不知是些什麼東西。我估計這跟視覺的異變有關,隻是不清楚視覺為什麼會異變,由於看起來不是什麼壞事,我也就懶得去琢磨。
天星決的修習狀態被稱為冥息,在冥息狀態下,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自身精神力的強弱變化,一般是根據精神力擴展的範圍來判斷。在虛空狀態下沒有參照物,不知道精神力具體擴展到什麼程度,但能感知到精神力擴展所形成的精神力圈。通靈一階時,這個精神力圈是不斷波動的,由本體向外圍波動。到了通靈二階,便會自發形成一個精神力圈,精神力也在不斷波動,但不是由本體出發,而是由精神力圈向外圍波動。達到通靈三階,則在原先的精神力圈外又形成一個更大的精神力圈,如同心圓一般。依次類推,達到通靈九階時,應該有八道精神力圈。至於到了入微和返虛後是什麼樣子,我現在無從得知。
冥息中,我的精神力不停地向外波動,那種充滿力量感的波動令我非常著迷,如潮水般往外周湧出,接著一個回溯,然後再往外湧,生生不息,循環不止。每一次精神力外湧,範圍都會增大一些。我隱隱有一種直覺,第二道精神力圈很可能就要形成了。
噝....忽然腦袋裡一陣暈脹,還沒等我搞清狀況,有如撕裂般的頭疼將我從冥息中驅趕出來。
腦袋裡一乍一乍,時而緊縮,時而脹開,隨之而來的是鑽心的疼痛,良久才平息下來。
怎麼回事?我仔細想了想,想起精要上提到過頭痛的事,可那是達到通靈四階後,身體因不堪承受巨大的精神力而出現的症狀啊。這個我理解,就好比練拳,出拳的力量越大,手上的疼痛自然越大,想使拳頭變硬,就必須要經受這個磨礪過程。
可我才二階,即便勉強算是三階,也不應該會頭痛,難道是我的腦容量太小,這麼早就出現超負荷?
唉!要是李神棍在就好了,可以問問他,這死老神棍,真是一點都不負責任。
休息了一會兒,我咬咬牙再次念咒進入冥息,這次時間不長,頭痛再次出現,有了剛才的經驗,我試著減弱精神力的波動強度,果然,頭痛立刻隨之減輕。可問題是,這樣和風細雨般的精神波動,要修習到哪天才能弄出第二個圈圈啊,真是鬱悶死我了。
忍吧!忍得一時之痛,方能有成功的快感。我忍著頭痛,緩緩加強精神力波動,乖乖,真不是人受的,痛得眥牙咧嘴,痛得渾身冒出虛汗,有那麼一刻我都想放棄了,不過一想到範琳,一想到實力在前方等著我,我咬緊牙關一忍再忍,簡直象個自虐狂。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絲清靈之感從意識深處生起,如春風拂過,又有如大熱天用涼水澆頭,原先的疼痛被清爽空靈取代,渾身上下,從意識到肉體,說不出的舒坦。
咦!怎麼多了個彩色的圈圈,我驚訝地發現在二階精神力圈外,多出一個流光溢彩的圈。精要裡可沒提到出現彩色精神力圈意味著什麼,難道每一階的精神力圈都不一樣?
不管它了,三階,我現在達到通靈三階了。這一小步,卻是我增強信心的一大步。
通靈三階,按精要上的說法,已經屬於普通符術師了,能應用絕大多數常規符術....比如引魂符。
其他門派大多數為由符入靈,就是通過不斷的施展符術來提高靈力修為,我這天星宗為由靈入符,先提高靈力修為再施展符術。無知者無畏,單純提升靈力是極其困難的,如果李神棍知道我已經達到通靈三階,肯定眼珠子都能驚出來。以我的體驗,修煉精神力很受罪....事實上不是受罪,而是一種絕對的折磨....我受的罪,隻能算是苦海中的一朵小浪花。資質一般的符術師,終其一生也不過勉強修完通靈,其難度可想而知。
反正這些我還不清楚,自然不會為此或喜或悲,我現在要做的是熟悉符術....禿頭鬼,嘿嘿!
普通道士壓製震懾鬼魂是使用桃符之類的道具來借助靈力,天星宗則是利用精神力來借助。據精要記載,天星宗的符籙分俗符和靈符兩大類,俗符是諸如保平安招財祿驅邪鎮煞之類,和普通道家用符差不多,引魂符屬於俗符中比較高階的一類;靈符完全是另一回事,類似於操控超自然的力量,象李神棍用的火符和冰符,就是操控了五行中的火元素和水元素,引雷符也屬於此類。
通常,符籙分兩種,一種為實物符,如用黃裱紙、桃木、玉石等實物製成的符;另一種為意念符,通過意念在目標物上虛畫成符,目標物可以是任何東西,包括人的身體。能不能使用意念符,是符術師能力的體現,也是普通符術師和高階符術師的分水嶺。實物符便於推廣普及,普通人也可以使用,象平安招財符之類。有些用特殊材料製成的靈符,能大幅增強符力,如冰晶石製成的冰符,借助同樣的靈力,可以增幅二到三成。意念符便捷,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另外一點就是隱蔽,用於攻擊時很難及時提防。
當日李神棍引火招冰,用的便是意念符。實質上意念符是使用精神力,最常用的方法是借助目力,將精神力附於目力之中,在目標物上虛畫成符,另外也可以通過冥想來實施。
精要上還介紹了一種符—劍氣符,以內力貫注於劍形成劍氣,利用劍氣虛空畫符,是介於實物符和意念符之間的一種符式,為以武入靈的門派所用,最具代表性的是武當派,稱之為劍符師。
內力?靠!世上還真有這種玩意兒,有機會得見識見識。
意念符,那是達到通靈五階才能擁有的符術,我隻能望符興歎了。
稍稍感慨了一番,拿出黃裱紙,朱砂筆,凝神冥思片刻,心中默念引魂咒,同時下筆如柳擺蛇行,唰唰唰一筆嗬成引魂符,然後筆頭一頓,聚集意念召引靈力。靈力端得奇妙無比,看不見摸不著,似乎無處不在,又似乎距離你極其遙遠,神秘莫測。用意念召引靈力,是每個符術師的基本功,沒有這個,什麼也不是。天星宗召引靈力的術咒稱為引靈咒,隨修習天星決而根植於意念之中,畫符時聚集意念該咒即生效。
頭頂百會穴一麻,一絲奇異的力量直貫而入,往下注入右臂,右臂頓時不受控製般在引魂符畫了個圈。與當日畫出引魂符時如出一轍,隻是當日渾然無覺,如今一切儘在掌握之中,個中感覺,實在妙不可言。
一道黑線在眼前浮現,憑空而立,然後如帷幕般拉開,變成一個黑色正方形....不好意思,據精要上引魂符下方的注解,這個黑色正方形叫陰陽門。陰陽門開,彼魂即來。貌似,這個陰陽門比上次小多了。
倒!這回出來的不是禿頭鬼,而是娃娃鬼。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孩,麵色慘白,目光呆滯,從陰陽門裡爬出來後象個傻瓜似的望著我,一聲不吭。
開玩笑,魂是我召出來的,要是還害怕,那我不如拿根褲腰帶吊死得了。引魂要有名字和生辰八字,才能引出特定的鬼魂,生辰八字這玩意兒我哪裡知道,剛才是隨機瞎引,哪知引來這麼個玩意兒。
“叫什麼名字?”我板起臉喝問。
“采菱。”娃娃鬼似乎有點怕我,往後一縮。
“多大了?”我繼續問。
“不知道。”
暈!
“生前住哪裡?”
“村裡。”
靠!
“家裡還有什麼人?”
“姐姐。”
“姐姐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姐姐漂亮麼?”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個糊塗白癡鬼,鬱悶死我了,心煩意亂地衝它擺了擺手。
娃娃鬼這回倒是機靈得很,立刻哧溜鑽進陰陽門,臨消失前還衝我扮了個鬼臉,正宗的鬼臉。
丟人啊!竟然被這小鬼給忽悠了。
望著小鬼得意的鬼臉慢慢消失在陰陽門裡,我簡直羞憤欲死。
好歹我也是正宗的符術師了,竟然被鬼給忽悠了,這口惡氣實在咽不下去。
小鬼!還有禿頭鬼,你們等著,彆讓我碰上你們倆個,可惜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否則立馬拘出來先抽筋後剝皮再油煎。天星符術中還有一招陰毒的鎖魂符術,可鎖活人靈魂亦可鎖鬼魂,上麵的描述是:符出,則對方魂魄出竅,惑然不知所終,任為宰割矣!若為冥魂,出陰陽門而立陷方寸禁錮,非施符者首肯不得出,此符過於陰毒,有損陰德,不可妄用。遺憾的是符錄上沒有鎖魂符樣,看來我天星宗不大瞧得上這玩意兒。
叉叉的!我怎麼跟倆小鬼斤斤計較起來,還一直念念不忘,這也太無聊了吧。
姓名,生辰八字....我念叨著,腦中靈光一閃,不由得大喜過望,哈哈!我簡直太有才了,比旺才還有才。
【施符引貴妃,關公醋亂飛】
已經深夜一點多了,老爸老媽他們肯定正呼呼大睡,恐怕在耳邊炸個雷也醒不了,為了防止萬一,我還是躡手躡腳溜進老爸的書房。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打開電腦,上網一查,西施、貂嬋、楊貴妃、王昭君、李師師等人一個個查了個遍,可惜隻查到楊貴妃一人的生辰八字,也搞不清是真是假。
能引出這大美女的魂瞧上一眼,光是想也足夠令人獸血沸騰了,四大美女之一,那是什麼概念?但願她的魂也如生前一般。要不是禿頭鬼和小鬼的相貌跟常人差不多,我還真想不出乾這樣的無聊事。
抄下楊貴妃的生辰八字,關上電腦,樂顛顛地回到房裡,將房門反鎖。
貌似有點對不住範琳吧,我呸!不就引個美女魂出來瞧瞧,又不是搞人鬼情未了,瞎想什麼呢。
現在我是絲毫沒有睡意,渾身上下說不出的亢奮,一番鬼畫符,報上楊貴妃的姓名八字,敲開陰陽門,然後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著。
等了半天沒動靜,莫不成弄錯了,裡麵查無此鬼?我忍不住湊近陰陽門朝裡張望,當然什麼也瞧不見,倒是未及到跟前,就已經受不了那逼人的森森寒氣。陰陽門波動著強大無匹的黑暗氣息,深邃得令人毛骨悚然,似乎能吞噬一切,而從它的背麵,卻什麼也沒有,又奇特又詭異的空間感。我毫不懷疑以我的凡胎肉身,一旦鑽進陰陽門大概是再也出不來了。乖乖!可彆把本少我給吞了進去,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公子,你喚妾身所為何事?”陰陽門裡忽然傳出女人的聲音,低沉婉轉,語氣中頗見滄桑。
架子不小麼,猶抱琵琶半遮麵,玩半推半就的遊戲?我呆了呆,問道:“你是楊貴妃?”
“這貴妃之名不提也罷,妾身隻是一命薄福淺的小女子而已。”楊貴妃的聲音中有一絲黯然。
這樣算什麼?有種你出來呀,藏頭露尾的乾嘛,我悻悻地道:“你為什麼不出來?”
“公子有所不知,象妾身這樣的,唉!是不可以踏出陰陽門的。”楊貴妃幽幽地道。
“為什麼?”我大感詫異。
“昔日紅顏惹禍水,如今白骨向冥燈。此身不複塵世客,幽魂難出陰陽門。”楊貴妃悵然一歎。
暈!我對詩詞什麼的向來不感冒,哪裡知道她打的什麼啞謎,皺起眉頭道:“什麼意思?”
“此乃妾身生死簿上批語,意思是當年妾身以姿色惑亂朝綱,以致天下大亂,生靈塗炭,因而罪孽深重,從此不得輪回轉世,也不得踏出陰陽門半步。若是妾身犯禁步出陰陽門,隻怕連鬼都做不成了,還請公子體諒。”楊貴妃頗帶哀怨地娓娓道來。
看來是見不到她的真麵目了,我大感失望,問道:“就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閻王親筆所批,妾身早已認命。”楊貴妃苦笑了一下。
殺人也不過頭點地,閻王就老家夥也太絕了點,我不由得怒道:“我是符術師,召你出來,他還敢攔?”
“公子言重了,閻王管不得公子,卻管得了妾身,出此陰陽門,妾身便永墮畜生道,生生世世為畜,雖說從此不再煩惱,卻也非妾身所願,望公子體恤妾身的難處。”楊貴妃說著說著,似乎有點激動。
原來是這麼回事,夠狠!我想了想,道:“單單伸出臉也不行麼?”
楊貴妃沉默片刻,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隻聽她道:“妾身薄柳之姿,想來也難入公子法眼。”
不多時,陰陽門一陣波動,一張美豔人寰的臉探了出來,星目帶媚,豐頰含暈,幾乎令天地失色。
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澀聲道:“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漂亮。”
“公子謬讚,妾身承受不起。”楊貴妃微微一笑,如玫瑰綻放,高貴中略帶嬌豔,端得魅力無窮。
暈!是哪個不開眼的說楊貴妃是大胖子來著,簡直就是欠扁嘛。我看她充其量也就是豐滿了一點,五官長得恰到好處,分開來看都那麼養眼,湊起來的效果更是呈指數上升。特彆是她的眼睛,漂亮得令人無話可說,絕對夠資格傾城亡國。本少要是唐玄宗那老家夥,肯定天天將她摟在懷裡,上朝?切,朕有愛妃足矣。
想來楊貴妃也活了好幾百年,氣色竟然還這麼好,就算是鬼也該多少長些皺紋出來吧,真是反了,做鬼竟然還有這樣的好處,要是將她的照片公布到網上,估計將引發一輪狂熱的美媚自儘潮。那會兒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叫‘我美故我媚’的網友,她曾揚言在二十五歲前自儘以永葆青春,女人對美的狂熱著實很可怕。
“你生前就是這個樣子麼?”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恨不得撲上去親一口。
“人鬼殊途,但相貌是不變的。”楊貴妃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的樣子,看來鬼也是有虛榮心的嘛。
“難怪唐玄宗那老家夥會迷上你,要我說,我是他的話也一樣。”我忍不住來上一句。
楊貴妃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但很快恢複如常,歎道:“往事不堪回首,公子切莫再作賤妾身。”
跟她這麼文縐縐地說話真是累得很,算了,看也看過了,碰又碰不得,倒不如放她一馬。
“召你出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和你聊聊,要是忙的話你請便。”我聳了聳肩。
楊貴妃正好奇地打量我的房間,似乎沒聽到我的話。
“公子你屋裡這些擺設奇特的很,妾身聞所未聞,都是做甚麼用的?”楊貴妃瞪大眼睛,象個好奇寶寶一樣。
倒!美女大多麻煩的很,看來這話一點沒錯。
這是藍球,打的;這是足球,踢的;這是MP3,聽的;這是....暈!怎麼把杜小天的淫穢雜誌給翻出來了。 好不容易將屋裡東西一一介紹完,累得我是額頭直冒汗。
“公子,妾身今天真是大開眼界,沒想到世間竟繁華至此。”楊貴妃一付戀戀不舍的樣子。
不會吧!難道你還想留下來,不怕變成畜生了?
“這些東西都很普通,你要是能出來,我還可以帶你看看電視,上上網,一起洗個桑拿什麼的。”我大言不慚地忽悠她,要是能和她一起洗澡,那簡直是....都說色迷心竅,暈!我幾乎忘了她是鬼魂了。
楊貴妃美麗的大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來,鬱鬱地道:“唉!妾身命薄,隻怕沒這個福份了。”
就在這時,陰陽門內忽然傳出一個男鬼不滿的聲音:“玉環,你跟這塵夫俗子囉嗦什麼。”頓了頓,轉而衝我惡狠狠地道:“喂!小子,有什麼屁你快放,再囉裡囉嗦的,小心某家一刀劈了你。”
楊貴妃看著我,淒然一笑,隨即不甘地隱去。
稍頃,陰陽門一陣劇烈波動,鑽出一個高大威猛的男鬼來,隻見他身著古式鎧甲,手持一把長柄大刀,對著我怒目而視,狹長的丹鳳眼暴射出一股攝人心魄的精光。
我被男鬼的氣勢駭了一跳,蹬蹬蹬後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雙腿抑止不住地直打顫。
“哈哈哈!”男鬼仰天長笑,笑畢,不屑地撇了撇嘴,“就你這半吊子符師,也敢召喚玉環。”
不提半吊子還行,一提我就冒出一頭怒火,渾然忘了害怕,冷冷地道:“你是哪根蔥,也敢來教訓我?”
男鬼上下打量我一番,哼道:“某家乃關雲長,想當年憑手中這把刀,斬顏良、誅文醜,千裡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那會兒你的老祖宗還沒出世呢。”
靠!大意失荊州你怎麼不說,被人俘虜斬了你怎麼不說....不對啊,關醋壇子不是成了神麼,怎麼會跟楊貴妃搞在一起,難道是為了泡楊貴妃不做神仙做色鬼?
以前還當他是個人物,哼哼!現在他屁都不是,我乜著眼瞧他,不冷不熱地道:“嘿嘿,久仰久仰,不知我召楊貴妃來,跟你有什麼關係?”貌似楊貴妃根本不鳥你吧。
“這個....”關醋壇子愣了愣,隨即惱羞成怒,“玉環是什麼身份,豈容你羞辱。”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羞辱她了?”我衝他翻了個白眼。
“小鬼找打! 關醋壇子揚起手的長刀,怒氣衝衝地向我劈來。
靠!說打就打,有沒有一點人性,不,是鬼性。
關醋壇子的聲勢極是駭人,我是根本沒有招架之力,看來今天要交待了,反正躲不過,索性閉上眼睛。
誰知等了半天,一點動靜也沒有,睜開眼一瞧,眼前空空如也,關醋壇子沒了,陰陽門也沒有。
媽的!任我脾氣再好,也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句粗口。學這勞什子鬼畫符,老子簡直就是自取其辱,這都是李神棍給害的,不行,我要去找他算帳。
也不管現在幾點幾分,我裹了件棉襖就衝了出去,氣勢洶洶地殺往李記租書店。
【本是找麻煩,反被麻煩擾】
外麵夜色深沉,月朗星稀,我飛奔至李記租書店,不由分說地照大門狠狠踢了幾腳。
咣咣咣!踢門聲在寂靜的夜裡分外突兀,倒讓我稍稍冷靜了下來。也是,李神棍雖猥瑣,可他也沒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學啊,找他出氣算哪門子的事,何況他還沒回來。
罷了罷了,本少是越挫越勇,我就不信這個邪,人還能一直被鬼騎在頭上欺負,真是沒天理了。
正在我裝備轉身離去時,書店的卷簾門忽然‘軋軋’升起,我怔了怔,隻見由腳到腿到身子再到頭,睡眼惺忪的李神棍赫然出現在我麵前。說實話,見到他我有一種見到組織的親切感,竟然還產生流淚的衝動,甚至差點就真的落了下來。
“你回來了?”我抑製住心頭的激動,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彆讓他看扁了。
李神棍眼睛瞪的象牛卵,看樣子正準備大發雷霆,一見是我,頓時將火氣壓了下去,咧嘴難看地一笑,一言不發地將我拉了進去,然後將卷簾門放下,也不理會我,徑自跑過去一屁股埋進老板椅裡。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氣無力地說道:“打擾彆人睡覺是很不道德的,你小子又搞什麼鬼?”
什麼叫又搞什麼鬼,好象我搞過不止一次似的,我可是品學兼優的五好學生..那是不可能的。
“你看看我,看看有什麼不一樣?”我站到他麵前。
李神棍似乎很累,臉色憔悴不堪,勉強睜開眼瞟了我一眼,又無動於衷地閉上,稍頃,他猛地跳了起來,一把揪住我的胳膊,眼睛瞪得比先前還要象牛卵,仔仔細細地打量我,最後定定盯著我的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你小子竟然..通靈三階了?”李神棍激動的語不成句。
我點了點頭,心裡頗有些不以為然,不就三階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一樣被鬼玩的團團轉。
“你小子踩了狗屎運了。”李神棍話鋒一轉,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怎麼啦?”我一時摸不透他什麼意思。
李神棍搖了搖頭,緩緩坐回老板椅,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眼神亮得出奇,正色道:“一次兩次運氣好,不代表每次都好,你再這樣亂用引魂符,早晚會吃大虧。你身上沾了魔氣,如果不出我所料,這次你引出來的,必定是冥界的大魔頭。不過,以你的能力,應該引不出來,到底怎麼回事?”
我將引出楊貴妃後來關公吃飛醋的事大致說了一遍,說完後問他:“關公不是神仙麼,怎麼成魔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