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牛鼻子,每次出現的都是那麼及時。”齊昊暗罵了一句,知道躲避是來不及了,索性用身體擋在那棵樹前,笑嘻嘻的向火雲道長一抱拳,“師尊這麼早就出來遛彎啊,師尊就是師尊,本領大,武功高,連輕功都是那麼與眾不同,比野雞飛得都高。”
火雲道長腳下剛落地,還沒站穩,聽他耍寶,差點沒一個跟頭趴地上,這兔崽子是誇我還是罵我呢?
“滾開——”火雲道長沒好氣的罵道。
“師尊,你老人家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做出殺人越貨的事啊!”齊昊心裡大急,一下竄起來抱住了那棵樹,“這是我一夜沒睡找到地。”
火雲道長又是氣又是笑,恨不得一劍劈了他,經營了紫壽觀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個敢在他麵前耍無賴的。
“你再不躲開,連你一起劈了。”火雲道長“嘩啦——”一下拔出了寶劍,寶劍出鞘有如寒潭秋月,清光盈盈,果然是把好劍。
“師尊您彆急,我是和您開玩笑地,哪能不躲開。”齊昊從樹上跳下來,目光卻是閃爍不定,偷偷的瞧著火雲道長的神情,雖然表情嚴肅,卻沒有真怒。“師尊,俗話說地好,見者有份,這棵樹不錯,我準備做把大弓,既然師尊看上了,這棵樹就歸您老人家了,我隻要這個大包裡的東西。”
“你既然做大弓,師尊怎麼能奪人所愛呢,彆客氣,這整棵大樹都留給你,師尊是不會要地。”火雲道長眼中戲謔之色一閃而過,“唰——”的一劍,在大包之上一點,竟然攔腰斬了下來。
樹乾一斷,頓時碧瑩瑩的華光噴吐出來,氤氳繚繞祥瑞衝天,映在臉上似是傅上一層碧瑩瑩之色。
“哇——”齊昊驚呆了,眼珠子瞪得都鼓了出來,什麼師尊武功高,本領大的讚美之詞早忘到了九霄雲外。
火雲道長動作很塊,用大袖一掩,擋住噴吐出來的祥瑞之氣,忙伸進手去把裡麵的事物摳出來,齊昊隻恍惚看到是塊翡翠色光彩奪目的寶貝,還未來得及看仔細,便被火雲道長用一塊紅布給裹住了,掩去了光華。
“奇木所生之地必有異寶,剩下的都歸你了。”火雲道長托著那塊東西,扯開大步就走。
奶奶地,你當我傻啊,好東西被你拿走了,還有個屁寶貝。齊昊吞了吞口水,眼珠微微轉了轉,忙追了上去,陪著笑道:“師尊,師尊,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
“沒商量。”火雲道長生怕齊昊搶似的,把那東西從左手換到右手,大袖一揮,便甩了齊昊一個趔趄。
“師尊,那個——”齊昊哪能放過,又忙追了上去,討好道:“師尊,這是什麼東西,能不能讓我再看一眼。”
“不行——”火雲道長根本不理他,甩著大袖子神采奕奕,一副爆發戶的德行。
奶奶的,持強淩弱啊,惹惱了老子,老子告訴公主去,就算是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也是身份在那裡,她直接向你討要,看你敢不給,憑著我倆的奸情,至少也能分一半。
偷偷看了看火雲道長的神色,牛鼻子自然是心情好的不得了,齊昊搓了搓手,滿臉是笑道:“師尊,那是一棵什麼樹?”
既然不能直接問出是什麼東西,隻能旁敲側擊了。
火雲道長嗯了一聲,用手抹了抹像小掃帚的紅胡子,又戲屑的瞥了齊昊一眼,“也不知是不是你運氣好,老夫在這紫壽山上十餘年都沒發現這棵雲桐樹,倒是叫你給發現了。”
我運氣好個屁,發現了有什麼用,還不是為你做了嫁衣。
“雲桐生處,必然靈氣交彙,龍鳳和儀——”說到此處,火雲道長突然住嘴了,臉色也是一變,嚴肅的看了齊昊一眼,“今夜之事不可說出去,否則——咱倆都活不成,輕者誅九族,重則血流成河。”
火雲道長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驚得齊昊後背寒氣頓起,汗毛都豎了起來,“師尊,這麼嚴重?”
奶奶地,你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剛才還興奮的不成,怎麼說變就變了。
不對,我看你是想獨吞,故意拿這話來嚇我的,哼哼,你要不給我點好處,那也彆怪我不仁了。
“今夜你到我那裡來,我再和你說詳情。”火雲道長也不理齊昊那疑惑的眼神,一把抓住他的肩,“呼啦啦——”躍了起來。
……
“昊天兄弟,你怎麼才回來,早飯的時辰都過了,再晚一會又給他們找借口了。”趙文遠一副急切的扯住齊昊的胳膊,邊說邊向佟寶一幫人瞄了一眼,接著,從懷裡取出一個布包遞給齊昊,“這是幾位兄弟幫你留的,還熱的,快吃吧!”
齊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關係比較好的也就他和範大同了,哪還有什麼兄弟。
不過,齊昊對他倒是越來越有好感,連苦肉計都不好意思再向他用了,這家夥不隻聰明,恩怨分明,還很講義氣,對那一腳不但未嫉恨,反倒越加的交心起來。
趙文遠神秘的笑了笑,也沒多加解釋,拉著齊昊一起坐下。見他的神色,齊昊越加起疑起來。
向周圍掃了一圈,有不少兄弟都投過來奇怪的目光,更有數人站起身走了過來。
“昊天兄弟,昨晚不會是偷偷會情人去了吧!”範大同帶著幾個人走過來坐到齊昊身邊,還小聲開了句玩笑。
“怎麼回事?”齊昊不解的掃了一眼坐過來的幾個人,目光又落在趙文遠的臉上。
“昊天兄弟,給——我叫呂青山。”一位生得黑黑,看上比較憨厚的少年遞給了齊昊一碗水,並自我做了介紹。
“昊天兄弟,實話和你說,這幾天我聯絡一幫兄弟,大概有五六十人,兄弟你說得對,人多力量大,咱不能再讓他們任意的欺負,隻是——”趙文遠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
“文遠的意思是,咱們缺個帶頭的,如果昊天兄弟能給帶這個頭,這些兄弟就什麼都不怕了,隻要昊天兄弟吆喝一聲,這些兄弟都會紛紛響應,誰要裝孫子,就是他奶狗娘養的。”範大同把話接過去說道。
範大同說完了,幾個兄弟全看著齊昊,一副又緊張又急切的樣子。
“昊天兄弟,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很讓你為難,可是——再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哦,昊天兄弟,你彆誤會,我們真得沒有彆的意思,你要說行,我們都聽你的號令,如果不行——”見齊昊瞪著他,趙文遠臉色通紅,有些不知怎麼說了。
也就是說拿我當傻比,當槍使,奶奶地,管說又是大餅又是送水的,都是沒安好心啊!
齊昊心裡勃然大怒,抓起小鍋蓋似的大餅狠狠咬了一口,又灌了幾口水。
見他神色狠呆呆的,目帶煞氣,眼角直抽動,幾個人心裡越加的沒底了。他們也是下了很大的訣心的,如果齊昊不答應,他們有可能就完蛋了,他們這樣主動和齊昊示好,可是全落在了佟寶等人的眼裡。
你碰碰我,我碰碰你,最後還是趙文遠先忍不住,尷尬的笑了笑,“昊天兄弟,你看——”
“彆說了——”齊昊又狠狠咬了口大餅,幾人以為他不同意,臉色陡然全變了。
“他奶奶地,什麼叫兄弟,既然各位把我當兄弟,乾了,誰他奶奶的找咱們麻煩,咱就乾誰。”齊昊麵色陰沉的說道。
雖然有些被這幫家夥當槍使的感覺,不過,那種一呼百應的感覺也很爽,同時,何不是也給自己增加了一層保險呢,自己再狠,再霸道,也是孤掌難鳴,一個人能有多大的精力。
幾個人的神色一鬆,頓時興奮起來,同時向坐在遠處的兄弟傳遞過眼神,那幫家夥也是麵露喜色和興奮,有膽大的一時心急竟跑了過來。
佟寶等人自然是發現了齊昊這邊的異常,一個個麵帶厲色,雖然不知怎麼回事,卻也不是他們高興見到的。
齊昊悶著頭把大餅吃完,又灌了一碗水,突然間猛得站起來,“走,找他們算帳去。”
“啊——”一幫人立及傻眼了,個個心驚肉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而趙文遠和範大同臉色更是難看,麵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一時間,甚至懷疑選他做這個帶頭老大是不是錯了,這家夥夠義氣,有股狠勁是好的,可這家夥未免也太衝動些了吧!
“昊天兄弟,這,這——”趙文遠拉住齊昊,有些慌亂道:“他們沒主動找咱們麻煩,咱們也沒必要挑事吧!”
“他們欠你們的銀子,難道不要了?”齊昊掃了眾人一眼,臉色沉沉的說道。
眾人這才想起前些日子那幫爪牙逼他們賭博的事,這件事當然不是他們忘了,而是根本就沒打算討要,當時,打了那幫爪牙一頓,那是因為眾人處在激動中,一幫爪牙在不合適的時機犯了眾怒,過後人心一渙散,誰還敢帶頭去要銀子。
趙文遠幡然醒悟,卻比眾人多想了一層,齊昊幫著大家真心要銀子是假,立威是真,今天隻要幫大家討回一兩銀子,他的威信就立起來了,而那些猶豫不訣,還在瞻前顧後觀望的兄弟,也可以推動他們站穩立場,迫使他們團結的決心。
“好,要銀子。”趙文遠咬了交牙,狠狠向眾人揮揮手,他太明白了,如果這次退縮了,不支持他,這小子肯定會翻臉,甩手就得走。
趙文遠這一揮手,人群中先是有數人猶猶豫豫的站了起來,同時看向周圍的人,接著又有十數人站起來,人心就是這樣,有帶頭的,就有跟著轟嚷的,人越多膽子越足,這二十餘人一站起來,那些提前聯絡好的,紛紛都起了身。
有響應就成,齊昊也不理他們,帶頭就朝佟寶等人走去。那些人雖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但是有那麼多人呢,他們怕什麼,倒是趙文遠和範大同倆人有些傻眼,他們所聯係的,並且同意參與的,也就五六十人,而跟上來的卻是有七八十之多,看來有不少混水摸魚的,不過,這樣也好,人越多越有底氣。
“你,你們乾什麼?”十幾個爪牙臉色驟變,其中一個忍不住叫了出來。
佟寶眼中厲色閃動,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怒道:“你們想乾什麼,想造反嗎?”
“佟老大,怎麼能那麼說呢,造反這個詞誰擔當得起,你看這些人像造反的嗎,他們可是大梁國大大的良民。”齊昊笑吟吟的走到佟寶的麵前站定,不緊不慢道:“我們是來討債的。”
“討債,討什麼債?”佟寶竟是有些哆嗦,卻是強自鎮靜道:“我看你們分明是鬨事。”
“俗話說得好,賭場無父子,難道佟老大想賴帳不成?”齊昊說著又向前走了兩步,竟把手按在他的肩上。
“你要乾什麼,你要乾什麼……”那些爪牙頓時撲上來護佟寶,要將齊昊推開。
趙文遠和範大同倆人知道,這時候是他們表演的時候了,互相一遞眼神,帶著人一擁而上去,頓時將那些爪牙擠到了外圍,把齊昊和佟寶圍在了中間。
“你——昊天,還有趙文遠,範大同,你們帶頭鬨事,好好,你們有種——”佟寶這個監工也不是白當的,自然有些手段,直接把幾個帶頭的人名點了出來,接著目光淩厲的一掃眾人,那眼角不停的抽動,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我知道你們是被蠱惑的,現在你們馬上給我回去,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否則,就彆怪我不講情麵——”
“佟老大,你什麼時候講過情麵,要報複的話,朝我來,這些兄弟全是我蠱惑的。”齊昊手往下一壓,數百斤的力量一下落在佟寶的肩上,壓得他一個趔趄差點堆在地上,齊昊卻是借機一把扶住,一副很親熱的勾住了他的肩,“佟老大,小心啊!”
“你,你究竟想怎樣?”佟寶咬著牙,氣得臉色發青,不停喘著粗氣,卻是壓低聲說道。
“佟老大,我可是為你著想啊!”齊昊笑嘻嘻的說道,接著湊近他的耳邊,用極輕的聲音道:“你應該知道,皇帝老爺子夜夜有龍虎之威,那全是丹藥的功勞,這一爐丹就是九九十八一天,如果這丹藥出了些意外,你說會怎樣,皇帝老爺子八十一天不能施展龍虎之威,你說他會高興嗎?”
佟寶的臉色刷一下變得蒼白,肥胖的身子篩糠一樣哆嗦起來,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這小子竟然膽大到這種地步,敢拿皇帝的丹藥開玩笑。
“如果這丹藥又恰好出在你監管的時間內,你說——”齊昊哈哈一笑,“我是爛命一條,無父無母,不過,我看佟老大生得珠圓玉潤,肥頭大耳,可是一副富貴相啊!”
佟寶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坐在了地上。齊昊忙扶起他,壞笑著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眾位兄弟,“佟老大站累了,兄弟們,幫佟老大搬把椅子。”
一幫兄弟心裡是疑惑不定,這小子和佟寶究竟悄悄說了些什麼,居然把曾經不可一世的佟寶嚇成這副德性,不過,心裡對齊昊越加的佩服了,估計這小子就是佟寶的克星,自這小子來那天起,佟寶就開始倒黴了。
“你,你究竟想怎樣?”佟寶屁股剛沾在椅子上,又像受驚得兔子似的一下彈了起來,此時他哪還鎮靜得下來,剛才沒嚇尿褲子已經不錯了。
“你也看到我們這些兄弟,我不能白把他們蠱惑來不是,佟老大,你說呢?”齊昊拍拍他的肩,“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你要不清楚,可以問問你手下那些兄弟。”
佟寶深深舒了口氣,稍穩定了下心神,臉色往下一沉,怒喊道:“高明,你給我過來。”
“佟師兄,怎麼了?”高明邊往裡擠邊問道,同時目光連看了齊昊兩眼。
“什麼賭債欠錢的事,你給我解釋清楚?”佟寶似是又恢複了以往的神態,厲聲問道。
“師兄——”高明似是被問的不明所以,又看了齊昊,接著湊近佟寶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邊嘀咕還邊用餘光瞥著齊昊。
佟寶一副剛知道似的,聽完了頓時大怒,“啪——”一個耳光扇了過去,眼角不停的抽搐,咬牙切齒的罵道:“你他媽的,欠錢就要還,你嘴是吃屎的,這都不懂。”
高明簡直是被打懵了,捂著臉連連點,“是,是師兄,我,我這就去和兄弟們湊錢。”
佟寶深深吸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管怎麼說,今天這臉是丟大了,也不再出聲,就那麼半眯著眼坐在那裡。
沒一會,高明便捏著一把銀票又擠了回來,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紫的,額頭全是細細的汗。
“這,這是五百兩,一下我們實在湊不出那麼多,昊天兄弟先拿著,餘下的部份我們再想辦法湊。”高明抹了抹汗,把一遝銀票遞了過來。
齊昊接過來在手上拍了拍,轉手交給了趙文遠,“給兄弟們分了吧,咱們乾活去。”
多餘的話也不說,齊昊帶頭轉身就走,銀子多少不重要,要的是這種效果和態度。
一幫兄弟興奮的差點當場歡呼,以前都是被他們敲銀子,哪承想過有一天從他們手裡摳出錢來,而趙文遠更是捏著那遝銀子手都出汗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如果他有這麼多的銀子,也就不用跑這裡吃苦了。
……
“佟老大,怎麼辦?”高明忐忑不安的湊上去,壓低聲問道。
這個時候打擾佟寶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不過,高明站在他這個位置,卻有另一翻考慮,或許因此會招致把佟寶的怒火發引到自己身上,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不急著對此事關心,結果恐怕會更遭,佟寶畢竟是老大,他在齊昊那小子麵前顏麵儘失,你不給他一個發火的機會,他會怎麼想,肯定會讓他猜疑你的忠心程度了。
“他媽的,我知道怎麼辦。”佟寶狠狠的一掌拍在椅了上,此時再也控製不住了,又是後怕又是憤怒,兩條大腿不受控製的哆嗦。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不給手下這些兄弟一個交待,他老大的威信就蕩然無存了。手上一用力,竟是把椅了扶手給掰裂了。 “我已傳信給我舅舅了,隻要我舅舅出麵,不怕對付不了他。”
“他媽的,這小子太囂張了,老大,一定要讓他怎麼吃進去的再怎麼吐出來。”
“老大,一定不能放過他這個狗娘養的。”
“老大,一定要整死這個小癟犢子,否則,咱們威信何在,還怎麼立威。”
……
一幫爪牙都圍了上來,個個是色厲內荏,表現出對齊昊的憤怒,這時,高明卻偷偷的向後退了兩步。
“啪啪啪……”果然,一頓大耳光子扇了過去,高明也隨著眼角連連抽動,心裡卻是一陣慶幸,如果晚退一步,這耳光子就挨上了。
“一群廢物,剛才都乾什麼去了。”佟寶罵完了甩手就走,在事情沒解決完,他哪有臉在這裡再坐著,“給我看好了,出半點事拿你們是問。”
一個個爪牙捂著臉,麵麵相覷,其實,這耳光子挨的也在意料之中,自從那小子來了之後,耳光子已經挨順了。
……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數天的堅持,齊昊已經習慣了這扇火的活,甚至有些喜歡上了,這種接近飽和式的勞作,就好像海綿吸水一般,體力擠壓的越乾,引動的地煞之氣越多,比專一的練箭要快了數倍,每天都有著明顯的進步,短短七八天的時間,幾乎快趕上那一個多月的苦練了。
不過,力量的增長卻緩了下來,這是因為受限於境界,人的潛力無限,卻也要受限於人體的承受能力,一個正常的人再怎麼練,也很難突破千斤之力,當然,這是指蠻力,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修煉之道,隻有借助天地之力,才可超越藩籬。
昊天伏魔箭訣,分為七十二地煞星穴和三十六天罡星穴,共一百零八處主星穴,以天罡地煞溫養身體,打通周身竅穴,便是昊天伏魔箭的第二境界混元,力可達數千斤。接著便是罡煞合一,一道罡煞就是一萬零八百斤的力量,罡煞又分三層,為小罡煞,中罡煞,圓滿大罡煞,極限可達一個大周天數,罡煞的多少,直接影響到以後的境界。
當然,齊昊離那個境界還太遠,目前所要衝擊的是七十二地煞圓滿,接著是引動天罡,這一步關係著昊天伏魔箭的實用性,一個人的肉眼能見的離距是有限的,你力量再大,射的再遠,你看不清所射的目標又有何用,箭的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而三十六天罡星穴,天慧、天暴、天哭、天巧,四個星穴便主視力,每增加一個境界,視線便會增加數倍,最後可達千裡之距。
“昊天兄弟。”趙文遠碰了碰齊昊,把一張銀票塞過去,“這是眾兄弟的一點意思,昊天兄弟就彆推辭了。”
齊昊看了一眼,是張五十兩的銀票,又隨手塞了回去,“文遠,代我謝謝兄弟們,我獨身一人,又不缺錢,還是拿去給兄弟們分了吧!”
“這可是兄弟們一片心,我拿回去怎麼好說。”趙文又推給齊昊。
這時一幫兄弟也圍過來,紛紛勸齊昊收下,一個個顯得無比的真誠。
“多謝兄弟們,承蒙兄弟們看得起,不過,這錢我不能收。”齊昊抱了一圈拳,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也明白了這些兄弟的苦,五十兩對於齊昊來說並不多,他從小就沒缺過錢花,而對於這些人,卻是近乎一年的收入,每一文錢都是用血汗拚出來的。
“這些錢本來就是你們的,也就是借我之手幫你們討要回來,如果兄弟們看得起我,就把銀子拿回去。”
齊昊也不多羅嗦,說完了轉身就走。
“昊天——”忽然,一幫人緩緩擋住了齊昊的去路,為首的是位小鞋挖子臉,賊眉鼠目,右眼角下還有顆痣,這小子邊用手指摳著痣邊迎上來,臉上還帶著笑,“昊天,我們的銀子呢?”
“什麼你們的銀子?”齊昊不明所以的問道。
“就是那時你向佟老大要的錢,那裡也應該有我們一份吧?”這小子像是從臉上摳下了什麼東西,手指尖撚了撚,又去挖鼻子,“以昊天兄弟的仗義,應該不會吞了我們的銀子吧!”
此時,趙文遠和範大同等一幫兄弟也追著齊昊圍上來,齊昊悄聲問趙文遠,“剛才討銀子時,有他們嗎?”
趙文遠搖了搖頭,悄聲道:“這小子叫黃五毛,惟便宜不占的主,一直和佟寶等人套近乎,可惜人家不要他。”
齊昊點點頭,朝黃五毛一笑道:“看我像是比較好欺負?”
“哦,昊天兄弟說得哪裡話,我們都知道齊昊兄弟為人仗義,為我們討了銀子,我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黃五毛顯得對齊昊的話有些驚訝,接著回過身去道:“兄弟們,你們說呢,昊天兄弟仗義不仗義?”
“仗義——”他身後站著的二三十人稀稀拉拉的附和著,有的還露出了尷尬的笑意。
“我仗不仗義就不屑你說了,不過,我有必要為你討銀子嗎?”齊昊邊說邊向他走過去,同時,一幫兄弟也圍了過去。
“你們要乾什麼,昊天,這裡不允許打架的,你知道嗎?”黃五毛臉色一變,嚇得忙往後退。
“都是兄弟,我怎麼會向兄弟們出手,我隻是和你探討一個問道。”齊昊笑得很是溫和,走過去摟住他的肩,“五毛兄,想要銀子嘛,這個好辦,我教你個辦法,保準你能把銀子討回來。”
齊昊伸手在懷裡摸了摸,取出那隻精鋼弩箭,黃五毛一見,大腿都哆嗦起來,嚇得差點沒喊救命。
“我剛才是和佟寶老大這樣商量的,我說,佟老大,咱倆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轉身就走,如果我贏了,不好意思,你就給兄弟們一個交待吧,看到這根弩箭了嗎,你先用它捅我一下,然後我再用它捅你一下,誰先倒了誰便輸,佟老大你肚皮厚,贏的希望是非常大的。”齊昊笑吟吟的拍了拍黃五毛的肩,把弩箭塞到他的手裡,“你去和佟老大這樣一說,銀子肯定一文不會少的。”
“這——不,不,昊天大哥,昊天老大,銀,銀子,我不要了,我不要了……”黃五毛嚇得冷汗直冒,連說話都發顫了。
“我還欠你銀子嗎?”齊昊用力一摟他的肩,笑著問道。
“不欠不欠,齊,齊昊老大仗義,是,是為兄弟們討的,不欠我一文。”黃五毛說完轉身就跑。
齊昊冷哼了一聲,掃了一眼那些人,“被人欺負的像條狗似的,連個屁都不敢放,跑來欺負自家兄弟卻長了本事,如果你們有本事,就自己把銀子討回來,昊天在這裡佩服著呢!”齊昊抱了抱拳,直接從人群裡穿了過去。
一個個沒一個再多言,都是麵露羞愧和尷尬,而趙文遠和範大同帶著一幫兄弟緊隨其後,不少的都對那些人露出鄙夷之色。
……
正在演武場操練的一幫年輕人,下意識的都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向了湧進來的一群人,竟是比演武場中的人還要多。
齊昊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對身邊的人道:“都散了吧,該乾嘛乾嘛去。”
隨著討銀子的一幫兄弟幾乎全跟了過來,有六七十人,浩浩蕩蕩,他們自然有他們的打算,當時討銀子時一個個心裡很興奮,可是過後心裡又不僅忐忑,怕佟寶等人單獨找後帳,所以,不約而同的都跟了過來。
縱然齊昊沒有直接點明,一幫人也是有些尷尬,好在人多臉皮也就厚了,一聲哄笑全湧了進去,操刀弄棒,不管是真練還是假練,都占上了手。
趙文遠隨手摸了一把長槍,卻見場地幾乎占滿了,搖了搖頭,提著槍隨齊昊去了練弓的場地。
“昊天兄弟來了。”
“昊天兄弟,露兩手,讓兄弟們開開眼。”
“昊天兄,我叫豐旺財,慕名前來求教。”
……
那天,齊昊一箭成名,學射箭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不論是會不會的,有的甚至從沒摸過,都抓著把弓裝模作樣的,學著齊昊的樣子拉弓射箭,因為齊昊那一連串動作實在是太拉風。
一步踏出,入地半分,搭箭彎弓,穩如泰山,不用射,就這拉弓搭箭的拉風動作,就能迷死一片小妞。可惜,自那天以後,這小子無數次的搭箭拉弓,卻未曾再射過一箭,讓一些想一睹風彩的太感失望。
“兄弟,就射一箭吧,也讓為兄一睹風彩,隻聽說過兄弟箭法如神,為兄還一次都親眼見過。”趙文遠也是興致盎然,開口攛掇起來。
齊昊額頭頓時冒出一層毛毛汗,暗自白了他一眼,奶奶地,那天我蒙的你不知道嗎,再射就出醜了。
“昊天兄弟,射一箭——”
“昊天兄弟,射一箭——”
……
有人一煽動,二十餘人齊聲喊了起來,弄得齊昊一時騎虎難下,手一哆嗦,“嗖——”一下,射了出去。
“射中了嗎?”
“箭呢?”
“是不是射穿了。”
齊昊臉一紅,嘿嘿笑道:“這一箭是學你們呢,自然沒射中。”
眾人怔了怔,突然哄的一聲大笑了起來,這小子也太無恥了。
“昊天兄弟,再射一箭。”有人卻是不罷休,又攛掇起來。
奶奶的,就給我留點神秘不成,非得把我剝光了你們才滿意。齊昊真想把這幫家夥揍跑了,雖然說,一點小醜齊昊還丟得起,可是一大幫人圍著看,想一瞧他的風采,就變成了光腚推碾子了。
“昊天,師尊叫你去一下。”齊昊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卻是跑來了一個小道士。
救駕來得還真是及時,齊昊抱了抱拳,忙丟下弓隨著小道士就跑。
“小師兄,不知師尊叫我何事?”齊昊邊走邊問道。
“不知道,師尊沒吩咐。”小道士不冷不熱道。
齊昊自然知道,問了多半也是白問,隻是,嘴上閒著也是閒著,多問些總沒錯。
“奶奶的,這死牛鼻子,不是說晚上叫我去嗎,這時候叫我去乾什麼?”齊昊揣摩了半天也沒揣摩清楚。一天了,齊昊一想起那寶貝被好牛鼻子拿去,肝就開始痛,已下了幾次狠心,如果他真不吐出點來,就算不要這張臉了,也要去小公主哭求一翻。
一想起小公主,齊昊是又喜歡又膽怯,怎麼會是孤煞之命呢,如果不是該多好,由我天天夜裡去陪她,把這奸夫淫之名做實,她也不用那麼可憐了。
他也不想想,小公主如果不是孤煞之命,他還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師尊在裡麵等你。”小道士指著一座樓閣道。
“鳥仙閣。”齊昊抬頭瞧瞧了,有些驚訝道。
小道士翻了個白眼,“是烏仙閣。”
“還不一樣,烏就是鳥了。”齊昊搖頭晃腦的走了進去,東瞧瞧,西看看,“師尊,我來了,你在哪?”
“叫喚什麼,沒半點規矩。”火雲道長冷哼了一聲,甩著大袖子從房裡走了出來,也不正眼瞧齊昊,氣哄哄甩開大步就走,“隨我來。”
齊昊嘿嘿一笑,死牛鼻子,比我還無恥,我乾嘛尊敬你。
估計火雲道長也知道齊昊所想,一路也沒理他,走到一個書架前,用目光示意了下齊昊,“推開。”
“推開?”齊昊倒也沒多羅嗦,見那書架頗為沉重,把馬步一紮,運起力量向一邊推去。
隨著一陣嘎嘎的響聲,露出一道暗門來,齊昊探頭探腦向裡看了看,黑咕隆咚的,陰風陣陣。
“師尊,這是什麼地止?”
火雲道長嘿嘿一陣陰笑,抬起腿來照齊昊屁股就是一腳,“你給我進去吧!”
“死牛鼻子,你想殺人滅口啊——”齊昊驚呼著,直接從一道台階滾了下去。
“兔崽子,和我也敢唧唧歪歪,我踹不死你。”火雲道長笑罵一句,甩開大步也邁了進去。
……
齊昊邊走邊看,一間寬大的地下秘室,貼著牆壁是一圈的木架子,格子上放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黑得像木炭,白的像玉石,透明的,不透明的,發光的,發亮的,也不知是什麼,在秘書室的中間是一座一人多高的大爐鼎。
“師尊,這什麼地方,丹房不像丹房,不是丹房又放在這麼大一座丹爐。”齊昊敲了敲一座一人多高的鼎爐,又走到架子取下一塊像金子的石頭,拿起來卻是比木頭還輕。
“你懂個屁,有爐就是煉丹啊!”火雲道長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一腳將地下的一個蒲團踢飛了出去,蹲下身子,把蒲團下的地磚撬開,從下麵小心的取出一個紅漆的箱子。
顯得非常的謹慎,那手竟是微微有些發顫,臉色也有些潮紅,將紅漆箱子輕輕的放好,又將箱蓋小心打開,那樣子,非常的誘惑人,齊昊探過頭去,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老牛鼻從裡麵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紅包,打開紅包,裡麵竟然又是一個盒子,搓了搓手,將盒子蓋掀開,再次取出一個紅包。
齊昊眼珠差點掉出來,拍了拍嘴,打了個哈欠,“師尊,你慢慢玩,我先睡一會。”
老牛鼻子瞪了齊昊一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將紅布一層層的打開。
一團綠盈盈的光芒驟然綻開,牛鼻子的整張臉都映成了翠綠色,墊著紅布緩緩的托了起來,送到齊昊的麵前,“你來看看。”
齊昊狠狠的吞了口唾液,目光卻是看向了牛鼻子,那雙眼睛竟是閃動著綠色的火苗。
“師尊,你眼睛都冒綠光了,不是真得想獨,哦——想讓我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