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有多情總是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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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你公私分明,我覺得,將軍應該看看太醫才是。”

“看太醫?”若惜似乎覺得好笑,看著石炎的眼神也透著滿滿的譏諷,讓人不自覺覺得可怕。那樣一個純潔的女孩,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當一個人被欲望,被貪念主宰的時候,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石炎突然覺得心驚,但是他要怎麼做,怎樣將這個女孩拉回來?隻聽若惜緩緩又說道,“將軍現在這樣不好嗎,每一天都陪著我,隻需要我,這樣不好嗎?”她在笑,卻讓人覺得恐怖。

人一旦有了私心,那麼結局究竟是好是壞,沒有人能夠清楚,但是有時候,人走向了歧路,沒有人去幫助引導,那麼結局是什麼樣,誰也不清楚。

“若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喜歡的將軍現在是什麼樣子,難道你沒有看見,他已經變成了這樣,隻是依賴著欲望活著,你覺得他還是你喜歡的那個將軍嗎,你認為自己做得很好,能夠將這樣的人留住很得意是不是,你用儘心機將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覺得自己很能耐是不是?你……”

“啪”響亮的巴掌拍了下來,落在了石炎的臉上,赫成雲因為懷中的人突然摟空有些不滿,隨即從床上爬起,攀上了若惜的肩膀,將她拉回身邊,而後兩個人都看向石炎,那樣子,似乎要將人吃了。

“石炎,你覺得我卑鄙,我下賤,我可恥是不是,你覺得我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將前麵的路都鋪平,最後讓將軍隻有我一個人,是不是?我告訴你,是又怎麼樣,我就是要這樣,難道我為了得到一個人,做這些難道有錯,他們技不如人,難道該怨恨我?太好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蛇蠍,讓成雲變成了這樣,但是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一個女人想要得到一個男人的愛,難道也有錯?”

石炎已經呆了,他從來不知道,若惜竟然是這樣一個女人,她的心,她的純,她的那些種種的好,都在這一刻化作了烏有,似乎,那個單純的想要幫將軍要回公道的女子突然間就不見了,什麼也沒有了,但是,麵前的人呢,現在又是誰,她究竟是要做什麼?

“若惜,你醒醒吧,難道你不覺得現在的將軍什麼都不能做,你難道沒有看見將軍現在的樣子簡直隻是一個被欲望驅使的人,什麼也不能去做了嗎?他要是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在做什麼,要是知道一個男人隻是沉浸在欲望中不能自拔,你覺得,他這個人會怎麼樣,也許,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了。最後的結局就是你們兩個人都停留在欲望的世界裡,沒有退路。你怎麼不看看,怎麼不醒醒?”

“閉嘴,我……我不知道。”她雖然變了,但依舊還是那個女孩,她有著自己的理想,有著很多的願望,她的確很享受這樣的生活,一個被男人渴望的女人,但是心呢,總是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未來,患得患失,但是她真的要放棄嗎?

“若惜,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難道你認為將軍這樣是正常的嗎?你覺得你自己就果然心安理得的得到將軍的寵愛,你看看,看看將軍現在的樣子,你覺得他還能做什麼,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將軍,還是那個征戰四方所向披靡的將軍,你太過小看他了,你怎麼沒有想過,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鬥誌。一個男人的光陰有多少年,將軍已經三十多歲了,而你呢,你認為你們這樣耽於淫樂,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已經不願意再說下去,但是這個女人,如果真的這樣下去,將會被毀掉,而毀掉她的人,是她自己。

寧若惜突然驚慌起來,赫成雲雖然還抱緊她不斷索取著,但是藥這樣的東西,少了,就沒有了,一個被藥物控製的人,難道真的就是她喜歡的那個人?她驚慌著,頭也開始疼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現在心裡亂的很,不知道是因為石炎的話還是因為欲望的包裹。

赫成雲自然是沒有那些心思去管他們的對話,他現在抱著若惜,將她拉上了床,而後不顧石炎在場,將她的衣衫褪去,他還有自己的思維,白日宣淫,他終究還是有所顧慮,看向石炎。

他的眼睛已經有些模糊了,臉上的顏色也帶著病態的黃,而他的眼窩已經有些痕跡,黑色的眼袋落在那雙曾經敏銳的眼睛外,顯得格外突兀,那個人,曾經英明神武,但是現在卻已然不是那個石炎曾經認識的將軍。

石炎逃逸般跑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說一句話,“寧若惜,若是你做的那些事真的隻是為了一個人的愛的話,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樣做,永遠也不會享受到真正的愛,因為你的愛被欲望主宰,遲早都是會枯萎的,你好自為之。”精美的雕花門被砰然關上,而後,室內一片春光。

那雙手曾經有著粗糙的繭子,現在卻有些柔和,但是纖細的手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混厚堅韌,那雙手在她的身上不停遊走,而後慢慢做著每天都會做的事情,曾經若惜在這雙手下輾轉喘息,享受而瘋狂,但是日日宣淫,她已經覺得再好的藥都不能將她的欲望填滿了,突然,心裡變得空虛起來。

今天的人,今天的話,今天的事情,一件一件在腦中回想,她沒有回應,但是赫成雲卻還是那樣饑渴的在她的身體不停找著自己最想要的東西,但是一切,卻仿佛變得枯燥起來。

她沒有阻止身上那個人的進入,也沒有去感受那一份本該歡愉的東西,這個人的身體似乎在慢慢被掏空,而後呢,而後,也許她也不知道。死亡的陰影突然就在自己的腦海裡閃過。

魏金香,那個女人曾經要得到赫成雲,而後將赫成雲讓給了她,但是女人的心是不是如同她一般,自私自利。他突然瘋了,在她沒能回應的時候瘋了,然後在她身上的行為顯得越發粗暴。

而若惜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充滿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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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內似乎一切變得讓人窒息起來,因為將軍病了。而守在將軍身邊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若惜。那個人似乎已經裡不開她了,但是這樣的離不開卻是悲哀的,那個人曾經的光彩已經被欲望蠶食,而那個人的臉上還有著不滿和期待。

入夜的風冷得讓人不禁裹緊了身上的衣衫,若惜走在昏黃的燈下,身影顯得有些單薄,當赫成雲病了以後,她終於還是明白了什麼,但是固執的她還是不相信那個女人會讓她做出這樣的事。魏金香,這個女人不是一直在說喜歡赫成雲嗎,但是為什麼要害他,但是真的隻是在害他嗎?

似乎一開始,一切就變得這樣奇怪了,但總是有些什麼,在變化著。

夜黑的很,當初的人卻似乎變得有些不懂這個生活了。

如燕和雪菲都讓她折磨得快要瘋了,她不要跟彆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但是她又真的將那個人握在手中了嗎,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個失去了生命光彩的人,石炎說得對,她害了那個人,害得他失去了昔日的活力,失去了耀眼的光華,失去了,曾經讓她著迷的東西。

現在的赫成雲,隻是一個被欲望與藥物控製的人,所以,他的索取,他的愛撫,他的愛,都不是真的,但是這些,誰又來告訴她,誰又會在那個迷惑的時候敲醒她?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費儘心機,但是你得到的真的是一個愛你的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的你心裡一直在想,將軍隻寵愛你一個人,隻會對你一個人好,但是你明白明白,魅惑男人來的美好,隻是在某一個時刻裡變得像我們一樣。不,你不會像我們一樣,你會變得更慘,將軍現在還在,是因為他的戰功,將軍府能夠維持下去,是因為將軍的勇猛,但是這些,現在哪裡還有,你看到了將軍哪裡還有戰場猛將的影子,他現在就是一個色鬼,被欲望主宰的色鬼,魏國會養這樣的一個將軍嗎?哈哈哈,不會,寧若惜,我們如果死了,那麼你將是罪魁禍首,但是你要是死了,隻能說是咎由自取。我覺得那一天不會等太久的。我喜歡將軍,所以才會吃醋,卻不會害他,但是你不一樣,你喜歡他,卻在毀滅他,那個時候,相信你後悔也已經晚了。”如燕的話說得如同針一般刺耳,若惜卻還是聽著。

她有著一張清麗的臉,一具美麗的軀體,但是這樣的行為,不是更像是一個青樓的妓女一般,無恥,肮臟。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愛著赫成雲的,但是到最後才發現,她愛著的不過是自己,因為她希望赫成雲愛她,愛她的一切,卻從來不明白,這個人也是一個有思想的人,有著自己的抱負,有著一番出人頭地的作為。但是赫成雲現在的樣子,卻是她害的,而她卻感覺自己並沒有那麼傷心,她是傷心的,但是為什麼傷心,隻是因為一個離不開她的人似乎將要離去,還是發現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愛著赫成雲?

“你勝了。”那個眼中失去昔日光彩的女子看著她說道,但是那張姣好的臉上卻在笑,笑得讓人覺得有些滲人,若惜才十九歲,她還是在害怕,從來不知道一個人,一個女人變化的時候卻是她想象不到的恐怖。

“而你也沒有輸。”若惜說著,鼓起勇氣去看她。

頭發淩亂不堪,一些貼在臉上,一些沾染上了灰塵,卻沒有清洗,她的眉毛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修整過,帶著一些粗糙,而那張曾經鮮嫩美麗的臉上,卻已然是一種不一樣的死灰色,那是一種絕望,肮臟已經遮住了她曾經的美貌,而現在,她衣衫也已經淩亂不堪,外袍鬆鬆垮垮的搭在兩邊,腰帶也沒有完全係上,鬆鬆的綁在一起,似乎什麼也不能讓她在意,就連最注重的美麗也已經不在意。

“女為悅己者容”,現在的她沒有人來看,她那裡還會在意這些。

“你可以回去,將軍會為你們寫一份休書。”若惜掩去眼中的哀傷,卻是看到那個女人更加死灰的神色,而後是大笑。

“哈,真是好笑,我跟著將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但是現在你卻跟我說要讓將軍將我休了,哈哈,好笑不是嗎。紅顏枯骨,這些年我們跟將軍不說有多少情緣,卻也比你要強得多,你現在在說什麼?哈哈哈,我告訴你,我愛著將軍,所以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會離開將軍的。寧若惜,你勝利了,但是免不了將會成為第二個我,不,是第三個。哈哈哈……”她還在笑著,這個女人,一直以來想要除去寧若惜,但是到頭來卻被人拋棄。

若惜覺得心裡一陣彷徨。

雪菲說的何嘗不是,當她隻是一個女人,隻是一個被人喜歡的女孩,但是那個人已經有了三房妻妾的時候,她又該怎麼樣去自處?當紅顏老去,而那個人對她的感情卻薄如紙片的時候,她又該怎麼維係一份感情,她不知道,她也不明白。

雨似乎就慢慢下了起來。若惜推開了房門,她本來是不想來的,畢竟這裡的事情,已經讓她有了一絲愧疚的恐懼。

赫成雲很快就將她抱在了懷裡,身上的衣衫被除去,但是若惜卻將人推了出去。很輕鬆就推了出去,曾經的赫成雲哪裡有這麼弱。

“我是誰?”若惜看著赫成雲問道。那個人看著他,如饑似渴,突然就鋪了上來,卻是被若惜推倒,壓在了身下,若惜眼神灼灼,再次問道,“我是誰,你又是誰?”

赫成雲還在掙紮,卻隻能發出短暫的嗚咽,他的嘴裡似乎已經不能發出來一個字,就如同一個餓鬼一般看著若惜的身體,看著她的下麵。

寧若惜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究竟在做著什麼。她將人綁住,看著那雙眼。

那樣的一雙眼,充滿迷茫,除了迷茫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和看到若惜時出現的亮彩。若惜知道這個人現在離不開她隻是因為那些藥,而那些藥是溫金香給她的。

她突然害怕了,他們說得話在耳邊響著,叩擊著她的心,但是她該怎麼辦,當赫成雲恢複之後,她又該如何自處?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赫成雲的手在掙紮,卻連細小的繩索都掙紮不開,若惜手已經握緊,這段時間來的一切她都看在眼內,內心的激動,那些撫慰帶來的快感,而現在,那個人的臉色已經改變,神情也變得讓人害怕。那是一種近乎接近死亡的感覺,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有些恐懼。

她隻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從沒有想過那個女人竟然會這樣狠心。她不是說喜歡他嗎,為什麼會害他?

“女人有時候是偏激的,得不到的總是不讓彆人也得到,所以他們寧願毀去也不會讓彆人得到,你要記住,有些時候,我們隻是逼不得已。”這些話是一個人告訴她的,但是那個人,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她卻記住了這段話。

********

風在吹,而雨,不斷的下著。站在那個赫成雲一直練劍的地方,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變得冷了。那個身影昨天還在這裡,她曾經在那裡看著那個人練刀,看著那個人瀟灑的身影,她覺得十分癡迷那個身影,但是現在,那個身影已經不在了,而她的心,冷得讓人心寒。

雨打在身上,她覺得自己真的該死,但是現在她究竟要做什麼?

沒有請太醫,她讓石炎請了外麵的大夫來看,卻是心驚的答案。

“將軍升序體弱,勞累過度,而身體內殘餘著一種妓院常用的藥物,名叫回春丹,這個藥物聽起來好聽,卻是致命的,人一旦吃的過盛,便會讓身體的功能慢慢變得遲鈍,而欲望卻會越發強盛。到最後,死在淫欲中,這種藥將軍是怎麼染上的?”那個大夫看起來是信得過的,他看向寧若惜的時候帶著審視,“四夫人,有些事我並不能多說,但是現在我隻是告訴你,房室這樣的事情,能克製便克製,看起來你並不清楚這樣的事情,我來告訴你。”

……

雨聲淅淅瀝瀝,打在身上猶如刀一般,而若惜卻似乎沒有感覺一般,抬起頭,讓雨水澆在臉上,她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打醒自己。

水還是淚,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站在這裡,默默數著當初的印象,那個人,那套刀法,那道俊朗瀟灑的身影,她說不一個上的不安和愧疚。

手指在樹枝上遊走,身上的衣衫已濕,她蹲在那裡,突然坐在了於裡,隨即抱住了雙腿。樣子如同當年。

一個女人,一直以來的希望是自己能夠有好的歸宿,當初就是因為哥哥嫂嫂要將她賣給一個老人她才逃了出來,她隻是愛慕著一個人,遠遠看著那個人,卻從沒有想到,突然有一天跟他那樣近,那樣親密。但是一切,到現在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似乎想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眼中隻有淚,心中隻有痛。她真的不是愛著他的吧,就如同,赫成雲也隻是在想著另一個人,他們之間的情感,根本經不起考驗,而她呢?

這一次之後,是要離開,還是要留下?她也許可以留下,卻會看著不同的女人進來,有人會替代她的位置,而她呢,等待著最後的死亡?或許可以離開,那麼她要怎麼憑借一個人生活?

離開嗎,其實離開也不是一種不能做到的事情,離開赫成雲,也許有一天,她會想明白,他們是不是真的有感情,而她是不是還能愛她。

時間總是會驗證一些事情,她不適合在這樣的地方等待自己最後的結局,那麼,離開吧,但是她是不是要揭穿魏金香的陰謀,還是那個女人,本來就在看著她的屈服?

那麼魏金香的目的是什麼?她似乎不知道,卻又明白了些,人總是會在生活中慢慢懂得一些事,因為總是有人會告訴她怎麼做。敵人,朋友,或是一些過客,總是會教會一個人一些事,而那個叫魏金香的人教會了她心狠,教會了她卑劣,作為一個爭寵的女人,一點心機也沒有,就不會讓前麵兩個人發瘋,而他們發瘋的結果就是,那兩個人最終住進了一個小園子裡,在那裡,他們將渡過他們的餘生。

一個人總是會有犯錯的時候,若惜這樣的女子也不例外,所以,她決定了反攻,究竟要怎麼做,卻是不能為外人道了。

她做出了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讓她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人總是會長大,而長大的時候,便是能夠辨彆是非,讓自己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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