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的氣溫驟降,如同暴風雪席卷,哲音抬頭,對上了君辰的眸光,感覺背後發涼。
顧鳶倒了一杯水,有些好笑地問他:“你這是乾什麼去了,弄成這樣?”
哲音繼續捏著嗓子:“你還說,還不是你姐醒來看見我給我穿著女裝然後給我一頓胖揍,我就成這樣了,你們也太凶狠了,都欺負我……”
顧鳶笑道:“又不是我逼你把她帶來的。”
“不過你們離開後乾什麼去了?”哲音好奇問道
顧鳶依然是那副慵懶淡然的樣子:“我姐想帶我回家,我說有個同學讓我給她補習,我不回去了,她以為我被她嚇到了,就沒有說什麼。”
“那種小場麵能嚇到你?你姐真逗。”
顧鳶的眸光深了深,正想開口,口袋裡傳來一陣振動,顧鳶把手機放到耳邊,裡麵傳來一個淒涼帶著輕快的聲音:“小鳶兒,我出獄了。”
顧鳶剛剛緩和的臉色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沉下去了,陰沉中帶著幾分猙獰。
“走了。”顧鳶看了一眼君辰,奪門而出。
哲音也難得沉默,他們受過專業訓練,耳力不差,電話裡的內容他們自然聽到了。顧鳶盼了她五年,現在,她出獄了,她也是時候該虐渣了。
G城。
G城,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談之變色的存在。那個裡麵可以說是一座小島,全世界的重刑犯人全部被關押在那裡,可是也僅限於關押。裡麵的人是如何廝殺,守在外麵的人一概不管。倒也不是因為不想管,而是因為能進去的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看守的人,還沒有那個膽子。即使出來,也是各個國家高度重視的人。
在看守人員鄭重解下一個女子的腳銬時,顧鳶趕到了。
麵前女子仍是記憶中的模樣,隻是臉更蒼白,眉眼之間無時不帶著淒苦,身形也更單薄了。
顧鳶穿著一身休閒裝,配上一雙帆布鞋和完美無瑕的五官,精致的像誤墜人間的天使。
顧鳶圍著她轉了一圈,語氣不似裝乖時的單純軟糯,也不似認真時的清冷如冰,而是吊兒郎當,活像學校大姐大,“左手手部神經壞死,白景洛,我真是小看你了,自己的地盤還能被人欺負成這樣。”
白景洛聞言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他早都把人換了啊,哪裡還存在我的人。”
顧鳶沉默不語,看了看身後的小島,小島上密密麻麻全是樹林,一片綠色,不時響出幾聲鳥叫和犯人淒慘的喊聲。
白景洛地盤人被換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隻不過先前白景洛在這裡,她不能冒險而已,不過現在她出來了,她就可以洗盤了。
“走了。”顧鳶看了一眼白景洛,走到一輛流線感極強的騷紅色跑車前,很紳士地為白景洛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白景洛似乎習慣了沉默,一聲不吭地坐了上去。
顧鳶一邊開車,一邊對白景洛說:“我讓人送你去研究院,我近期為你做手部手術。”
白景洛點了點頭。
顧鳶藏住了眼裡的失望。
白景洛,一個海城千金大小姐,卻爹爹不疼,媽媽不喜,她仍有一副驕傲性子,強勢地追了那個渣男一個青春,她那副驕傲模樣,似乎已經在那所吃人的監獄中磨了個乾淨,甚至是尊嚴,有時候一塊麵包就會丟棄。
現在的她,如同一塊被磨平棱角的鏡子,無論怎麼看,鏡中的人都不是她。
“叮咚咚咚”顧鳶的口袋裡傳來一陣振動,顧鳶單身把好方向盤,動作散漫地拿起手機,看到一條短信:小鳶,我被綁架了!
發件人,顧韻。
顧鳶並沒有白景洛意料之中的著急,她晶瑩剔透的手指在銀藍色的屏幕上飛快跳動了幾下,單手握著方向盤單手把手機扒拉進口袋。
白景洛第一反應就是仇家,她雖然在監獄,但是總是能有方法打聽到顧鳶在外麵的所作所為。
她抬起頭,盯著顧鳶,她懶懶散散倚在座椅上,完美沒有一絲瑕疵的臉此時神情鬆散漫,沒有一絲焦急。她的目光太過火勺熱,顧鳶注意到了,她從口袋裡拿出君辰給她的橘子糖,一顆剝皮放進嘴裡,一顆扔給白景洛。
糖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白景洛穩穩接住。
“回去以後讓我自生自滅,不好嗎?”白景洛常年不怎麼說話,聲音顯得沙啞難聽。
氣氛突如其來的悲傷,讓顧鳶打了個寒顫。
“你正經一點,不要嚇我。”白景洛聞言又垂下頭,不說話了。
她不懂顧鳶那樣的天之驕女,為什麼會跟她一個生性跋扈的大小姐交好,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值得顧鳶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