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盯著顧鳶的側顏,恍惚間與那個雨天重合。
那天她失魂落魄,狼狽不堪地坐在李成門前,她的麵前是一棟奢侈到極點的彆墅,金燦燦的光照的她睜不開眼睛,她那一瞬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宛若一副行屍走肉在那坐著,坐了好久,好久。後來雨淋了她整個人,顧鳶來了。
她揪住她的領子,問她:“你還喜歡他嗎?那我現在就去弄死他!”
喜歡嗎?白景洛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趕出來,因為什麼事情,也記不住是怎樣勸顧鳶不要動他。
隻記住了那天雨水順著她白淨秀氣的下巴流下和她極為凶狠認真的眼神。
白景洛不再去看她。
顧鳶雖然說著不著急,但是白景洛能感覺到時間明顯縮短,本來五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壓縮成了兩個小時。
顧鳶讓研究院的人接走白景洛後,自己開車去了手機定位的位置。
跑車在地麵上以極快的速度奔馳,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隻留下一道殘影。
顧鳶的跑車停在了一條狹窄的小巷前,她把車熄滅,身影宛如獵豹般向小巷裡。
穿過小巷後是另一片風景,這條街上的建築物馬上要拆遷,於是很少有人來,而顧鳶麵、前的,是一間破舊到極點的屋子。
風吹動樹葉,“沙沙”聲穿來,還有野貓是不是穿過樹林,常常嘶叫,給人背後平添一股涼意。
房子在一堆散發著惡臭的垃圾中挺立,卻也隻限於挺立,破舊的門耷拉著,發出吱呀的響聲,灰塵肉眼可見,時不時的風可以帶走一些灰塵。
昏暗的天色給原本就詭異的古宅又添一股恐怖之意。
“誰也想不到,這個凶手居然還沒有逃之夭夭,倒是,膽子大得緊。”顧鳶的瞳孔裡閃過詭異的光,任人看了都會脊背發涼。她正欲抬腳進去,就聽見裡麵傳來一陣淒慘的叫聲。
“肖河!要死就一起死!”一個破裂性的聲音傳來,讓顧鳶掏了掏耳朵。
顧鳶站在原地不動,聽著從古宅裡傳出來的狂笑聲。微風拂過她的臉,幾縷發絲在空中飛揚,為她原本清純的臉加了幾分柔和。
可是那一雙眼睛裡,摻雜了太多,眸子裡道不儘的滄桑絕望。
直到裡麵傳來了一聲慘叫聲,她才緩緩歎了口氣。
看來正門走不了了。
顧鳶向旁邊望去,古宅雖然破舊,卻也是真的大,高度有三層不止。
顧鳶手一翻,一道銀線直射於二層的窗戶旁,下一秒,她奇跡般地消失在原地,再見時,她已在窗台。
顧鳶慵懶地倚在窗台上,兩條筆直又修長的腿交叉,好整以暇地看著前方鬨劇。
古宅裡麵並不比外麵乾淨,地麵上厚厚一層灰塵,空中的氣味就像是把臭襪子從糞池裡扔下去再撈出來隨意擺放任風吹的味道。這味道太美,顧鳶不敢評價。
二層裡的設備簡陋,一張破舊的椅子和桌子,桌子上擺放的都是鞭子和鐵棍。
破舊的電燈吱呀響著,照得燈光下拿著鐵棍的人愈發恐怖。
肖河正一臉諂媚地站在他麵前,挺著胸往那個拿著鐵棍的男人身上湊。 而一個長相柔弱的女子正在角落瑟瑟發抖,她的眼底泛著怨恨惡毒的光。
旁邊躺著顧韻,而顧韻的旁邊,是一堆死老鼠。
“王總您放心,我已經發消息給顧鳶了,相信不一會就能來了,一會啊,我們姐妹兩個一起伺候您,保證讓您爽。”肖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不會惹男人不高興。
被稱為王總的男人抬起頭來看了肖河一眼:“隻要你們伺候好我,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肖河連連應是,用嫉妒的眼神看向顧韻:“王總,那個顧韻可不好對付,要不您先殺了她,以防她壞您好事啊。”
顧韻一死,她就隻用對付顧鳶,至於這裡,她自有辦法逃脫。
顧男人用力拽了拽肖河的頭發,拽得肖河眼淚都出來了:“老子做事用的著你管?”
“對待女生,還是要憐香惜玉一點。”顧鳶了然,感情就是衝著她來的。 顧鳶向肖河慢慢走去,緩緩在黑暗中暴露驚為天人的長相。
肖河眼中帶著得意,顧鳶馬上就要變得肮臟了,以後她拿什麼跟她爭!
男人放下鐵棍,下一秒來到顧鳶身後,用手掐著顧鳶白皙的脖頸,顧鳶也沒有躲,任由他掐著。 雖然說顧鳶對他來說看起來沒有什麼危險,但是有人告訴他,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女人。 男人身後的肖河緩緩倒下,男人以為她被嚇到了,用腳踢了踢她,眼裡儘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