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金含梅如此,金語嫣秀眉微蹙,卻是帶著點激憤的說道:“這個鐵心哥哥,也真是的,平日裡對四小姐那麼好,又心思細膩,更是個標準的粗狂男人,怎麼到了這個事情上,就變得這麼粗心,而且又膽小了呢!看來,得空我得好好的指點他一下,省得他這麼的木訥!平白的害了四小姐你傷心,卻還渾然不知呢!”
“你這丫頭,可千萬不要衝動,否則叫我以後該如何麵對鐵心哥哥呢!”知道金語嫣是說的出來,便做的出來的人,金含梅忙出言阻止著,就怕金語嫣會真的衝動了。
“四小姐你也是的,怎麼就沒有大小姐那般的主動呢?既然認定了誰是自己心裡的人,那麼就該去為自己的幸福爭取機會。何況,鐵心哥哥的心裡也是有你的,四小姐還在意什麼呢?若換做是我,定不會有所顧忌,隻要順了自己的心意便好。”金語嫣說著,還自己點點頭,意思是自己說的太對了,也一定會那麼做的。
見金語嫣如此,金含梅忍不住的輕笑了一聲,可卻更加的想要歎氣了。
是啊!金語嫣說的沒錯,既然自己喜歡,為何不能夠去爭取呢?可世俗的枷鎖,卻是那麼根深蒂固的鎖住了金含梅和張鐵心的心,讓他們都沒有勇氣朝前走一步。
因為,他們是真心的喜歡著對方,所以也更加的害怕一旦這層微妙的關係不能再繼續的維持下去,那麼他們今生可能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
到時候,莫說是相守,連想對方都是奢侈的吧!
何況,事情若真的發展到那個程度,那麼便真的是讓金家的顏麵儘失,到時候不但是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不會有歸宿,還會累及到金家。
而金含梅,不想這麼自私。不能夠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還要給他們增添麻煩,已經是不孝的了,金含梅真的不忍心給金家蒙上汙點,進而叫金家的人都抬不起頭來。
何況,金鳳凰如今貴為國母,母家是不該有任何的不良因素傳出的,否則那都是在給金鳳凰添堵,金含梅實在不願意讓最疼愛自己的大姐,在宮裡頭為難。
再者說,退一萬步的講,就算是金含梅不為家人著想,可若事情被挑開來說,而又不被家裡所認可,那麼張鐵心要何去何從?
不想張鐵心再一次的流落街頭,或者是去彆的地方生存,而受了委屈,金含梅寧願不去冒險,隻要張鐵心能夠安穩,便好。
何況,就算他們之間再如何的眷戀著對方,也終究會各自成家,然而過屬於自己的生活,除了在心裡還會給對方留有位置,卻也不再是最最重要的人了。
因為,他們可以不去對相守的另一半投入真心,卻是難免的要有自己的孩子,又怎麼能夠把對方放在首位呢?
原來,相愛是這麼的難啊!早知道如此,是否就不受這相思之苦的煎熬了呢?金含梅實在是不知。
可在確定金鳳凰對她和張鐵心的事情知道了,卻視而不見之後,金含梅更加的肯定了,自己和張鐵心之間,隻能是有緣無份了,但求來生吧。
回到了金家莊,再度感受到家人對自己的不舍,金含梅的心情也隨之低落了下來,但還是儘量保持著清淺的笑容,當作什麼事都沒有那樣。
每年要離開金家莊之際,金含梅都能明確的感受到家人對自己的格外照顧,以及那藏在心中的眼淚,可她的身子就是這般的羸弱,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實啊!
獨自一人來到金夫人的房間,金含梅知道母親叫她一個人進屋,定是有要事相談,若是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應該是想要和她談婚事,可自己哪裡有拒絕的餘地呢!
心思越發的沉重著,可金含梅卻不敢說出原因來。就算她真心的不想要和那個人在一起,可還是要順從了父母之意的,這是她身為女子的悲哀。
所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女子一生便要因為這兩個男人,而不能自己著。
看著金夫人尚有些不好看的臉色,金含梅知道金夫人的生病,是因為自己的婚事。因為,金夫人一直不放心將自己嫁出去,怕不能得到這麼好的照顧,可對方的家世,或許是最能匹配金家女兒的了,所以金含梅除了依了父母的意思,已經彆無選擇。
而金夫人,又何嘗不是與金老爺做了抗爭,且無果之後,才會一病不起。
雖然說風家的獨子,風冀北是大晉國的生意人中,最佳的人選了,可在金夫人眼中,金家並不缺銀子,根本就不需要商業聯姻,完全可以為最疼愛的小女兒尋一個可以入贅的夫婿,這樣就不必讓金含梅離開金家莊,而她也可以放心了。
但是,金老爺的決定,也並不無道理,與其不確定是否會尋到一個貪圖金家產業的男子來入贅,無法保證金含梅的幸福,倒不若選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來做女婿,這樣對金含梅的後半生,似乎更有保證。
然而,身為母親,金夫人的心裡還是有些不願意,她不確定那風家的少爺,是否能夠對她的女兒一心一意,即便是在金含梅的身子過於羸弱的時候。
而金含梅若是嫁到風家去,可卻每日的生活在丈夫的妾室之中,不得不去參與那些勾心鬥角,她是否又能夠應付的來呢?
身為女子,尤其是當家主母,金夫人算是有手腕的女子,可還是因為丈夫娶了妾室,而導致了金含梅會在出生的時候就落下了一身的病來,這一直是金夫人心中的症結所在,也是金夫人不敢輕易為金含梅匹配姻緣的緣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