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從喪女之痛中漸漸的走了出來,也開始升堂審理案件。
羽焉被押上大堂。“威武”的叫聲,震得她耳根都疼,她感覺自己似乎在演電視一般,下麵也許就有人坐著正在欣賞她的表演。
“堂下女子,見到本官為什麼不下跪?”縣太爺一拍驚堂木,怒目圓睜著。
“縣太爺你火氣不小,該降降火了。我也有一肚子的火呢,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帶到這來,又莫名其妙的在牢裡被關了兩天。”羽焉把胳膊挽起,掃視了一下整個大堂,她覺得滿好玩的,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經曆。
“如此刁民,竟敢如此無禮,來人給我杖責二十大板。”縣太爺又狠狠的敲了驚堂木一下。
既然演戲就要演的逼真一點,這種事不是誰都能遇到的。
羽焉撲通跪倒在地上。
“小女冤枉啊,請大人替我做主。”羽焉說著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十分可憐。大人看到這景象也不免的心軟了。
“你倒喊起冤來了,此人是誰抓回來的?”縣太爺掃視了下下麵的衙役。
“回大人,是下官。”陸雲站了出來。
“小帥哥,這樣看你很偉岸啊,你從了我了得了,我不會虧待你的。”羽焉拉著陸雲的褲腿。羽焉的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樣的女子倒是第一次見到。
“狀告之人,可曾帶來?”
“回大人,就在堂外侯著呢。”
“將狀告之人帶上堂來。”又是一陣“威武”。那個飯店的掌櫃和小二被帶了上來。
“是你們二人狀告這個女子?”
掌櫃和小二跪了下來。
“回縣太爺,這隻不過是個誤會而已,並不關這位姑娘而已。”羽焉已經將小二和掌櫃買通了。那小小的牢房怎麼能關的住她,她夜裡潛出牢房偷了幾十兩銀子給掌櫃,讓他們到堂上這樣說。
“什麼?”縣太爺似乎沒聽清,脖子伸出老長。
李捕頭也很不確信的走了過來。
“你腦子進水了吧,那天明明是你說這位姑娘吃霸王餐的。”
“那天我說的不是這位姑娘,你就稀裡糊塗的把她帶來了。”掌櫃的語氣顯得有些弱。
“你是拿老子開涮是吧。”李捕頭說著準備給他一耳光。
“好了,既然是個誤會就結案了吧,我也有些累了。退堂。”
“等等,這件事怎麼能就這麼了結了呢。我被平白無故的就關了兩天怎麼能說算就算了呢。”
“武威”的聲音還沒有喊出來,便被羽焉止住了。
“已經說過了,這隻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
“事情不查明就將小女關了一天,這不是縣太爺的辦事方式吧,我也知道這隻是幾個下屬的疏忽,但縣太爺要是不給個交代恐怕難以服眾吧。”
“這……。”
“明鏡高懸,四字懸堂。我也知道縣太爺是青天大老爺,這事縣太爺若是要不給個交代,恐汙了縣太爺的名聲。”
“那好吧,來人把陸雲和李捕頭杖責二十,以責其疏忽之職。”每個人都愛聽恭維的話,即使明知道是假的,聽了也舒坦。
“大人這李捕頭確實該打,看樣子就是那種欺善怕惡之徒,平時一定做了不少的壞事。但這陸雲,雖然平時不苟言笑,但一定沒做過什麼對不住鄉裡的事。所以李捕頭的二十大板是一定要打的,陸雲這二十大板就請大人免去了吧。但若是平故免去,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不如就讓他陪我幾日,以算賠罪。”羽焉把身子靠向陸雲,一臉得意的衝著他笑。
“這樣恐怕不太好吧。”縣太爺倒從沒聽過這樣的懲罰。
“有什麼不好的,大家認為縣太爺這樣判罰廉潔不廉潔?”羽焉轉向衙門外看熱鬨的人們。
人們一起聒噪著,表示讚同。這些人都是常來看斷案的,湊個熱鬨,但還從沒看的像今天這樣爽快,這女子的話倒比縣太爺還多。
李捕頭趴在地上瞪著羽焉。
“我說過會讓你好看的,這已經算清的了,你應該感謝我,而不是趴在地上瞪著我。”羽焉說著咯咯的笑了起來。陸雲在一旁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還要陪她幾天,但他心裡多少竟有些甜甜的感覺,因為羽焉確實很漂亮,又很可愛。
“你……。”李捕頭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板子已經落了下來。他隻能先收起對羽焉的仇恨,發出本能的如同殺豬般的吱哇的亂叫聲。
“好了,我們走吧。”羽焉說著走到陸雲的身邊,挽起陸雲的胳膊。
“我可沒時間陪你瘋,我還有差事要辦呢。”陸雲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竟這麼大膽。把自己的胳膊撤開。
“縣太爺,你是不是會給陸雲放幾天假啊?”羽焉又轉向縣太爺。
“這可不行。”
“就放幾天嗎。”羽焉竟然走到縣太爺的身旁,說著給縣太爺捏著肩。
“哎!你這丫頭啊,這麼胡鬨,但我竟然對你有些喜歡。”縣太爺無奈的搖了搖頭,羽焉確實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縣太爺似乎又見到了自己的女兒。
“好吧,我有些累了。退堂。”縣太爺擺了擺手。
羽焉開心的又蹦回到陸雲的身旁。
“這回你沒事了,可以好好的陪我玩幾天了。走吧!”羽焉說著拉過陸雲的手,往外走去。
陸雲的臉竟有些發燙的感覺,心也比平常跳的要快上許多,他就這樣愣愣的被羽焉拉了出去。
“我們接下來去哪?”羽焉拉著陸雲的胳膊左右的搖晃著,臉靠到陸雲的臉前,嘟著嘴,一臉嬉皮笑臉的樣子。
陸雲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趕快甩開羽焉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是你要我陪你的,我怎麼知道去哪。”陸雲的話明顯底氣不足,他甚至覺得有些害羞。
“這裡我不熟悉嗎!”羽焉又靠到陸雲的身旁,伸手去拉陸雲的手,陸雲將手往背後一背。
“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更何況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隻有一麵之緣而已。”陸雲故意露出很嚴肅的樣子,但他的心裡砰砰直跳。
“一麵就夠了啊,你沒聽過一見鐘情嗎。”羽焉突然把臉向前一靠,眼看就要貼到陸雲的臉。陸雲身子向後一傾。羽焉把腳放到陸雲的腳後往前一拉,陸雲一下沒有站穩,摔到地上。若是平常他一定不會摔倒的,但現在他的心散了,散的亂七八糟,他沒法將它集中起來。
“你……。”陸雲真要被她氣的七竅生煙了。拍打了下身上的灰站了起來。
“對不起啊,人家不是故意的。”羽焉拉過陸雲的胳膊。“不要生氣了啊,這裡是什麼地方啊?”羽焉現在連自己所在的地方還都不清楚。
“什麼什麼地方。”陸雲沒好氣的說著,從小到大他還沒有被誰這麼的戲耍過。
“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啊。”
“藍田縣!”陸雲的火氣還沒有消。
“藍田縣,藍田日暖玉生煙!這裡不會是李商隱的故居吧,他還活著沒?”羽焉顯得很興奮,拉著陸雲的衣袖,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雲看到羽焉的活潑、可愛的樣子,心裡的那股怨氣也消除了。
“一看就沒好好念書,一定是個壞學生。你們這有什麼好玩的,帶我去玩嗎。”羽焉抱住陸雲的脖子撒著嬌。
“好!好!你先鬆開。”陸雲實在沒法接受這樣子的舉動。
“不,人家喜歡這樣。”羽焉抱的更緊了,小腦袋在陸雲的麵前晃來晃去。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這樣讓人看到,成什麼樣子,再不鬆開彆怪我不客氣了啊。”陸雲看軟的不行,就用硬的來嚇她。
“好了,看這眉頭皺的,都不英俊了。我們去哪?”羽焉放開了環抱著陸雲的胳膊。
“去西湖吧!”
“我們現在在杭州?”羽焉疑惑的問著。
陸雲點了點頭,他越來越沒法明白羽焉了,不知道她是真的有點傻,還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裝的。
羽焉高興的蹦了起來。“上有天堂,下遊蘇杭。這回可以好好的玩她幾天了。”
陸雲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總是好像瘋瘋癲癲的,說些奇怪的話,做些奇怪的事,但她的這種瘋癲卻讓人對她煩不起來,卻反而越來越覺得喜歡。
西湖水波如鏡,無數的小舟,在湖麵上遊蕩。
楊柳夾岸,三月陽春之季,草長樹茂。西湖的水的綠色因而延伸到了岸上。岸邊的草木倒影在水中也向湖中蔓延看去。
羽焉和陸雲坐在一個小木舟上,羽焉用手夠著碧綠的湖水,陸雲輕輕的劃動著小船。
“一破夫差國,千秋竟不還。”陸雲似乎有所感概的說著。
“什麼意思啊?”羽焉直起腰看向陸雲。
“你沒聽過西施與範蠡遊西湖的故事嗎?”
“哦!知道了,你是在挑逗我,把自己比作範蠡,把我比作西施。”羽焉用手指著陸雲,嬉皮笑臉的取消著陸雲。
“亂說些什麼。女孩子家一點點的矜持也沒有。”陸雲的臉頰又有了紅暈,頭漸漸的低下,他竟然有點不敢直視羽焉的眼睛。
羽焉伸展開身子躺到船上,濕潤的風從身上拂過,浸潤著她的身體,給人一種安然的舒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