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呆,驚疑看著燕蘭詞說道:“姑娘,你彆怕,你現在在澤勒部族的疆域內,我是族王的侍女名叫芸瑩,你受的傷很重,還傷了風寒,快點把藥喝了吧!”
“芸瑩!”燕蘭詞呆呆看著麵前這個憨厚的姑娘,芸瑩眼淚已經掉下來,扶著燕蘭詞手臂道:“姑娘,我們大夫人嫌棄你身患重病,要把你趕出去,不過姑娘你要撐住,我們世子很快就回來了......”
芸瑩梗咽著說不下去,開始動手給燕蘭詞上藥,燕蘭詞呆呆愣愣任憑芸瑩給自己渾身的傷口傷藥,燕蘭詞細看那些傷口,應該都是鞭子過棍棒之傷,傷的的確很重,遍體鱗傷。
燕蘭詞呆呆看著芸瑩,思緒一點一定凝聚起來,芸瑩渾身澤勒部族的裝扮,難道她竟不知不覺來到了澤勒部族?
燕蘭詞不敢往下想,她試探著問芸瑩道:“你說,我是被你們的世子救回來的?”
“是啊,姑娘,世子說你被幾個惡少欺辱,他們出手打了你,是世子正好路過那裡救下了你,把你帶回族王王府,可是大夫人不肯收留你,姑娘你快點喝口藥,養好身子再說吧。”
燕蘭詞聽完芸瑩的訴說,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等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如墨了,燕蘭詞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傷口疼痛減輕許多,看來那個芸瑩是好人,隻是燕蘭詞一時間無法接受如此草率的事實,要是早知道會走到澤勒部族,說什麼也要多了解一下澤勒部族的人情風俗,也了解一下澤勒部族的情況。
她對於自己平時總是粗枝大葉表示萬般後悔,不過好在她對澤勒部族這地方還算有點印象。
燕蘭詞覺得思維和呼吸都不夠用了,無力歎口氣,現在怎樣哀嚎痛哭都沒有用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燕蘭詞平時也是個爽朗利落的姑娘,決定用探險的心情在澤勒部族過過眼癮,畢竟她現在還沒死,總算撿回一條命,隻要能保住這條小命以後在見機行事,是走是留都憑她的心思。
燕蘭詞正無厘頭胡思亂想,木棚的門再一次被推開,還是芸瑩偷偷溜進來,這一次芸瑩的竹籃子裡裝了熱騰騰的饅頭,看到饅頭,燕蘭詞才發覺自己餓了,還是很餓的那種。
於是燕蘭詞也不客氣,狼吞虎咽吃下饅頭,同時裝瘋賣傻,連哄帶騙的讓芸瑩說出燕蘭詞眼下身份和處境。
從芸瑩話裡,燕蘭詞探聽出來,澤勒部族的族王一共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女兒不久前剛剛送入昭寧國準備聯姻和親,嫁給昭寧國的世子珣文楚,族王還有一個文武雙全的世子,在去巡視疆界的半路遇到被人欺淩昏迷的燕蘭詞,正好把燕蘭詞救了回來。
澤勒部族的大小姐蘇莘瑤出身相族王的正是大夫人,是正了八經的嫡出大小姐,知書識禮,美貌無雙,被昭寧國選入宮裡準備待選皇子王妃。
蘇莘瑤被選中後每天入宮學習宮中禮儀之道,就在兩天前,蘇莘瑤回族王府喝下侍女給她端上的一碗銀耳湯後就昏迷不醒,直到現在也沒醒過來。
燕蘭詞皺眉細聽芸瑩的訴說,芸瑩悄聲說道:“姑娘,大夫人說大小姐和的銀耳湯裡忽然有毒,都是因為你身上帶來的毒,大夫人認定你是其他部落族人派來暗害大小姐的,將你打的這麼重,小命差點都沒了。”
燕蘭詞冷笑一聲,看來那個大夫人很是懦弱無能,銀耳是滋補溫性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有毒,蘇莘瑤一定被人算計了,而且算計她的人為了脫身,順道將殺人罪名扔給燕蘭詞背著。
燕蘭詞心裡暗怒,今時非同往日,既然我來到這裡就絕不會在任人欺淩。
芸瑩看到燕蘭詞精神恢複一些,又悄聲說道:“姑娘,我和賦大夫說了,他明天會來給你看看病,世子和族王也已經派人送來消息說明天就能回府,姑娘你千萬要撐住。”
燕蘭詞點頭答應,芸瑩才收拾好碗筷離開木棚柴房,燕蘭詞本想要偷溜出柴房看看這座族王府的崢嶸之貌,但身上傷還不允許燕蘭詞胡作非為,她隻得打消溜出去的念頭先好好睡一覺。
燕蘭詞一覺睡得不知南北,忽聽柴房木門“哐啷”一聲被人推開,燕蘭詞一睜眼,就看到一位雍容凶悍的貴婦站在門前怒目看著燕蘭詞,燕蘭詞急忙坐起身來,除了麵前這個惡煞般的悍婦,燕蘭詞還聽到相府裡震天響的哭聲。
燕蘭詞還一臉驚怔,就見那貴婦喝令幾個魁梧家丁進柴房將燕蘭詞拖出去,燕蘭詞身上傷口再度撕裂,徹骨的疼痛席卷全身幾乎要疼暈過去,被家丁拖出柴房扔在地上。
燕蘭詞冷汗浸透衣衫,大口喘息看著站在麵前的貴婦,貴婦一臉殺氣對旁邊婆子喝道:“那繩子來,我要親手累死這個賊女。”
那婆子麵有難色,說道:“大夫人,這族王和世子就快回來了,夫人是不是等等族王和世子回來之後在做決定......”
燕蘭詞才知道,麵前這位貴婦就是芸瑩口中族王大夫人--霍玉臨,她同時也就是蘇莘瑤的生母。
“有什麼可等的?”
大夫人怒喝:“我親生女兒已經過世了,就是這個賊女害死了我兒莘瑤,我還等什麼?我還要等什麼?”
大夫人幾近癲狂之態,滿王府裡悲慘哭號之聲,大夫人痛失愛女當然悲痛欲絕。
婆子隻得轉身從家丁手裡拿過一條粗繩索,大夫人接過繩索走向燕蘭詞,燕蘭詞心裡也不免有幾分驚慌,難道自己的穿越之路就要結束了?
大夫人蹲身用凶鷹餓狼的目光盯住燕蘭詞:“莘瑤過世了,難道我會讓你順意的活下去嗎?我知道就是你設計進入王府還死了莘瑤,我要親手除掉你,你現在就去給我的莘瑤陪葬吧!”
大夫人行神惡煞一般就將繩索套在燕蘭詞脖頸上,燕蘭詞狠命掙紮,若是原先的燕蘭詞,這種悍婦絕不是她對手,可是眼下燕蘭詞重傷在身實在掙紮不起,大夫人決意要燕蘭詞死,手上力道毫不留情。
大夫人勒住燕蘭詞脖頸狠命拽繩子,燕蘭詞仰頭躺在地上視線掃過周側,看到芸瑩哭叫過來救她,卻被好幾個婦人死死拉住,周圍無數澤勒部族穿戴的男男女女,他們圍攏在周圍都看著這一幕,每個人都各色神態形容,有的跟著焦慮驚懼,有的害怕膽寒,還有的塵緣得意,各種神情都有,燕蘭詞還模糊看到王府裡崢嶸軒朗的樓台庭閣。
不過所有的一切都在燕蘭詞眼中漸漸模糊,燕蘭詞逐漸喪失掙紮的力氣,四肢和身體的知覺也緩緩消失。
就在這時,陡然一聲女子尖厲喊叫:“大夫人住手,族王和世子都回來了!”
燕蘭詞聽到這聲喊叫,但大夫人拉拽繩索的力氣不但沒有鬆懈反而更加用力,燕蘭詞隻能瞪著大夫人猙獰的臉,猛然間一個男子身影衝過來,狠狠推開大夫人。
大夫人被推倒跌坐在地上,燕蘭詞脖頸上的繩索才終於鬆下來,那男子手忙腳亂扯開燕蘭詞脖子上的繩索,燕蘭詞看到這個男子峨冠博帶、儀表堂堂,一邊解繩索,一邊對身後侍女吩咐:“快,去給二小姐叫大夫。”
“是,世子。”
侍女匆匆離去,燕蘭詞看著麵前的男子,原來他是相府裡的世子,可惜燕蘭詞對澤勒部族的君臣家事所知不多,燕蘭詞不知道這英俊的世子是何等樣人,但看他周身氣度倒是像個書生般儒雅。
燕蘭詞咽喉仿似被火焰灼燒一般疼痛,繩索還套在她的脖頸上,世子急忙手忙腳亂幫燕蘭詞拿下繩索,然後雙眸裡含著幾分關切,對燕蘭詞說道:“彆怕,族王回來了。”
世子話音剛落,就見一大群人走過來,當前一位雍容軒昂、美髯垂須的老者想必就是族王,族王看了看燕蘭詞滿身血痕卻也沒見如何痛惜憐憫,而是轉頭對大夫人道:“你少給府裡添亂吧,彆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大夫人已經被人扶起來,雙目通紅嚎啕哭道:“王爺你要給莘瑤做主啊!一定是這個賊女人嫉恨莘瑤入宮為妃才狠下毒手,老爺,莘瑤死的冤枉啊......”
族王也紅了雙眼,但他還強自鎮定道:“命人好生安葬莘瑤,老夫絕對不會讓莘瑤枉死,但這位姑娘是仲淮半路上救下來的姑娘,她並不是其他部族的人,所以不會是她投毒之人,你休在橫生事端。”
燕蘭詞擅長觀色,她在族王幾個神態裡就能看出,大夫人在相府裡不過是個苟且偷生的人物,沒有任何人拿她當回事。
果然,族王對身邊一個頗有姿色的少婦說道:“綺瑗,你叫人來給燕姑娘看傷,讓燕姑娘好生養傷休息,彆讓大夫人再惹事了。”
“是,老爺放心,我會照顧好燕姑娘的。”
美貌少婦淺笑回答,同時給了大夫人一記白眼,大夫人怒目看著綺瑗也沒敢做聲,綺瑗便走到世子身邊說道:“好兒子,能救死扶傷沒有丟了為娘的臉,這位燕姑娘一看就是個善良穩重的好姑娘,你就先扶燕姑娘來我房裡養傷吧!”
世子看燕蘭詞傷的實在太重無法走路,便橫身抱起燕蘭詞和綺瑗一同離開柴房門口,芸瑩梨花帶雨跟在後麵。
大夫來了之後好一頓給燕蘭詞敷藥包紮傷口,燕蘭詞從大夫和綺瑗對話裡得知,原來綺瑗是族王的側夫人,而世子顧仲淮則是綺瑗的親兒子,顧仲淮雖然也是庶出,但族王隻有這一個兒子自然愛如珍寶。
大夫人雖然為族王生下一個嫡出貌美的女兒,但也畢竟是為姑娘,如何能和未來承繼族王之位的世子想必,也正因此綺瑗和大夫人爭鬥不歇從未停止。
所有人散出去後,殿閣裡終於安靜下來,燕蘭詞也終於能歇一口氣。
這時,綺瑗來到燕蘭詞身邊,含笑說道:“燕姑娘,我兒仲淮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他在路上就回來你,你可願意如實告訴我,你究竟是何處人家的孩子?”
燕蘭詞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若是萬一露出破綻,不但會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弄不好還會牽連蒼連國的皇後娘娘和她的母族親眷,所以燕蘭詞不敢說出實情,隻是說她自己是蒼連國尋常百姓,父母在戰亂中皆亡故,自己一路沿途乞討便來到了澤勒部族。
綺瑗看到燕蘭詞衣衫襤褸破敗不堪,況且蒼連國不久之前的確發生兵亂,也就相信了她的話,綺瑗一雙點漆如墨的眼睛在燕蘭詞臉麵身量來回巡視,半晌之後綺瑗含笑說道:“燕姑娘,既然你是仲淮救回來的姑娘,我也就拿你當作自己人,你也知道,大夫人是一個虛與委蛇,鴟目虎吻,刁滑奸詐的潑辣婦人,族王若不是看著她是原配夫人早就把她清楚王府了,如今莘瑤死了,大夫人更加沒有一幫,她因為莘瑤的死對你恨之入骨,我們若是能夠聯手正好可以除掉那個大人人,你意下如何?”
燕蘭詞有些驚訝看著側夫人綺瑗,綺瑗含笑道:“你也不必害怕驚慌,這件事不用你拿刀拿劍的去傷人,隻要你肯成為我的女兒,我就讓你名正言順成為澤勒部族的郡主,這也正是你出人頭地的機會,若是你能進入昭寧國成為待選皇子宮妃,我一定全力扶持你,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燕蘭詞微眯雙眼看著綺瑗,看來這個側夫人綺瑗對自己施以援手是另有謀劃,她是想用自己當作籌碼和大夫人抗衡,說不定蘇莘瑤就是綺瑗害死的。
燕蘭詞神色上絲毫不露,但心裡還是有她自己的算計。
她心裡始終琢磨蒼連國和昭寧國的牽連,她眼下沒有辦法去尋找阮後和她的母族親眷,但是燕蘭詞的姐姐燕荷卻和城風絮公主一直在昭寧國,如果燕蘭詞能夠借這個機會去昭寧國,或許真能夠見到姐姐一麵。
綺瑗見燕蘭詞深思不語,又說道:“去昭寧國入宮為妃可比留在王府好得多,我一定能說服族王把你當成府裡的嫡出郡主,送你去昭寧國入宮待選,你可要好好琢磨我說的話。”
綺瑗說完走出廂房,芸瑩才坐在燕蘭詞身邊道:“燕姑娘,側夫人不會真的送你去昭寧國入宮吧?”
燕蘭詞露出一絲奸笑問芸瑩道:“我且問你,我身邊可有什麼值錢的珠寶玉佩?”
芸瑩一呆:“燕姑娘你連身像樣的衣衫都沒有,哪裡有什麼珠寶玉佩?”
翎諾微笑:“不錯,我身無分文手無寸鐵,就算留下族王府裡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我若是離開這裡,今後也還是會沿途乞討,不知道會遇上什麼樣更加危險的事情,那就還不如去昭寧國試一試,說不定真的可以成為皇妃也說不定。”
當夜,族王和綺瑗親自來看燕蘭詞,族王歎息對燕蘭詞說道:“燕姑娘,原本本王是想送你回鄉野舊宅,但眼下莘瑤的死讓王府裡傳言紛紛,說我們王府對昭寧國的皇族多有猜忌,綺瑗也說你頗具靈慧可但重任,燕姑娘,你可願成為本王女兒,去昭寧國入宮成為待選王妃?”
燕蘭詞冷冷一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有三個條件。”
族王稍稍蹙眉看著燕蘭詞,微冷問道:“什麼條件?”
“第一,入宮前我要離開王府去外宅養傷,不想看見讓我糟心的人,第二,我要芸瑩和我一去外宅,第三,今後我要錢要物王府裡要隨時提供給我。”
族王和綺瑗聽到這三個條件都有些發怔,族王更是有幾分怒道:“放肆,你不過是仲淮撿回來的一個女子,怎敢對本王如此言辭不敬?”
燕蘭詞淡淡道:“族王切莫惱怒,你仔細想一想,你想要我去昭寧國入宮無非是為澤勒部族掙得榮耀,二來,也是想讓我入宮查清楚莘瑤姑娘的死因,我一個弱女子要背負整個澤勒部族的眾人,跟族王提出這三個要求不過分吧?”
族王驚疑看著口舌伶俐的燕蘭詞,一時間對答不出話來,綺瑗便對燕蘭詞道:“燕姑娘,族王也是想讓你鳴鳳宮闈,為我們澤勒部族整的榮耀不是嗎?”
燕蘭詞橫掃綺瑗一眼,道:“隻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去昭寧國入宮。”
族王臉色凝重,好半晌才道:“好,本王答應你的條件,明天就送你和芸瑩去昭寧國京城的私宅蘭馥閣,等你傷好了就入宮待選。”
就這樣,燕蘭詞成為澤勒部族的庶出郡主,風風光光一路來到昭寧國,和芸瑩來到京城裡豪華私宅--蘭馥閣居住。
沒有大夫人居心叵測的陰謀陷害,燕蘭詞和芸瑩都輕鬆許多,燕蘭詞暗地裡和芸瑩又了解很多昭寧國裡的事情,對於溟崖殿也有了一個大概了解。
而世子蘇仲淮為人還算博學穩重,不像綺瑗那般八麵玲瓏,蘇仲淮多次來到蘭馥閣照應燕蘭詞的衣食寒暖,燕蘭詞眼下有這兩個人幫襯著,凡是還能有個謀算。
澤勒部族距離昭寧國很近,因此綺瑗也三天五趟來蘭馥閣,除了帶來無數藥材珍寶之外,還將昭寧國皇宮裡的情形一一說給燕蘭詞,倒給燕蘭詞省去很多周折現打聽。
燕蘭詞方才知道,後宮如今是宛後執掌六宮事,宮裡有四位皇子準備選正室王妃,皇太後下令從朝中官者府邸裡尋找適齡女子待選,其中就有前幾天過世的蘇莘瑤。
但因五皇子弱疾未愈,而大皇子珣文楚因謀逆之罪被囚禁,因此待選的二十人裡隻能有兩位女子成為王妃,綺瑗一遍遍給燕蘭詞鼓勵打氣,族王乃是昭寧朝中倚重的部落族王,昭寧國朝廷裡任何人都要給幾分薄麵,隻要燕蘭詞略施手段就一定能爭到一席之地。
半個月後,燕蘭詞在賦大夫的丹青妙手下養好傷,且不曾留下一絲疤痕,族王入宮請奏,由庶出二女兒接替澤勒部族王府長女入宮待選,也堵上很多小人對王府的無妄揣測。
幾天後,燕蘭詞便坐在一程轎輦裡被送到皇宮內苑,眼看紅牆琉瓦和飛簷鬥拱徐徐而過,燕蘭詞眼眸凝氣一縷寒意,皇宮,我來了,姐姐,我來了。
燕蘭詞入宮後暫時是學習宮規禮儀階段,還沒有資格進入後宮正殿,每天在長街外的桐楦閣接受尚儀嬤嬤教習。
桐楦閣是座穿殿,其內有數十間殿閣,每間殿閣內都有一位官女學習,宮裡法度嚴苛,所有官女不能私相見麵言語,是以桐楦閣裡官女雖多卻沒什麼瑣事發生。
說來可笑,燕蘭詞在皇後娘娘母族的教導下通曉各種規矩,因此學起規矩來居然毫無費力,連尚儀嬤嬤都誇讚燕蘭詞聰明伶俐,一點就透。
燕蘭詞白天入宮學習晚上仍舊回蘭馥閣,她原本認為是顧莘瑤在宮裡被人下了毒性緩慢的毒,回到相府後才發作,她這幾天留心探查,發現桐楦閣規度森嚴,想要下毒害人是不容易做到的。
芸瑩看燕蘭詞悶悶不樂,便奉茶勸說道:“郡主,你一心為大小姐傷神,可大夫人毫不領情,今天側夫人讓人來送消息說大夫人對你恨念不絕,要對你下手呢。”
燕蘭詞微冷一笑:“她要真有本事,怎麼連自己女兒都保不住?”
兩個人正說著,忽見廳外仆從傳報:“宮裡來人了。”
燕蘭詞急忙起身迎候,果見一位傳令宮人站在花廳內,見過禮數後宮人對燕蘭詞道:“昨晚皇太後娘娘忽染寒症,宛後娘娘下令宮內眾人皆敬香為太後祈福,桐楦閣內諸位官女小姐們則免教習三天,為皇太後娘娘描畫經幡祈福,期間不得離宮。”
“是,燕蘭詞謹遵諭令。”
燕蘭詞施禮答應,那宮人轉身離去,芸瑩稍有憂戚說道:“三天不回府邸?居住,宮裡處處宮規森嚴,你這三天可要當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