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嫣嫣竟然來到我麵前,我想這是最後能向她說話的機會,於是我急著要告訴她我就快下地獄了,希望她能原諒我作的一切錯事,我還祝福她以後要過得幸福…………我彷彿萬惡之人來到審判之日,不停的懺悔和告解,嫣嫣都默默聽著,不久她抬起頭,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
‘書俠,我早就原諒你了,你全身都濕了,冷不冷?’
‘真…………真的,你肯原諒我……隻要你原諒我……什麼都不重要……隻要你原諒我就行了……’我激動萬分的哭訴。
‘你一定很冷吧……到我身邊來……’她輕輕褪下衣衫,如玉雕般女神的胴體展露在我麵前。
‘嫣嫣……你?!’我呆若木雞的看著,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這太令我激動、本以為早如死水的血液開始沸騰,但我那還有勇氣過去將嫣嫣擁入懷中?我已經是這樣一個毫無希望的人了!
‘我不可以……我沒資格……你原諒我就夠了……’我矛盾痛苦的搖著頭,但內心是巴不得以光的速度飛奔過去。
‘書俠……我要你抱我……’她的聲音對我有無比的吸引力,我怎麼抗拒的了?兩腿不由自主的朝她走去。
‘抱緊我……讓我把體溫給你……’她仰望著我,水靈的眼眸燃燒著溫暖和寬容的火焰。
‘嫣嫣……’我顫抖的身出雙臂,輕輕環繞她光潔如玉的酥背。‘抱緊我,你才不會冷’在她動人的聲聲呢喃下,我終於將她擁入懷中,這種幸福是五年來被我埋深藏在內心最最底層,根本不敢觸及的回憶,她火燙的胴體和淡淡體香立刻讓我渾身迅速熱起來。
‘有沒有好一點?’她在我懷中問道,陣陣酥癢的細微氣流吹拂著我胸膛。
‘好溫暖……’(怎麼會不好?我的靈魂早已飄到九重天外)。
‘再抱緊一點……’她把臉埋在我胸膛,軟滑的玉臂也主動攬緊我。雖然這一切太夢幻了,但如果是夢,我希望就彆醒過來,她柔軟的酥胸如同兩團溫暖的火球,讓我原已結成冰塊的身體迅速溶化,生命一點一滴的回流。
好熱……我流汗了!嫣嫣柔滑的肌膚也滲出細汗……我心跳得好快……心跳?……我還聽得見我的心跳……難道我又沒死成?!這一切都是夢嗎?我心急的摟緊懷中暖滑香軀,她確確實實存在啊!
(不行!我要看清楚!)我驚醒過來,睜開眼是一片凹凸的岩壁,岩塊上磷磷的火光閃耀。(果然是一場夢!)失望的心情筆墨難以形容,我就想嫣嫣怎可能再回到我身邊?
但我馬上察覺到真有個女人在我懷中!〈難不成〉心中出現一個荒誕的念頭〈但這比嫣嫣還更不可能吧〉?!我一顆心跳得比打鼓還快,不敢移動身體,隻敢偷偷轉動眼珠,先向旁邊瞄,地上有我濕透的衣褲和鞋襪,更旁邊還有一對眼熟的長靴,黑色衣褲和女性內衣疊成一落,果真是寒竹的!
原來是她用身體為我取暖。
我微仰起脖子往下看,寒竹柔順烏亮的長發披散開來,她背上覆蓋著大衣,美麗的臉龐貼在我胸膛上沉沉入睡,大衣下顯然是一絲不掛的胴體,我雙臂還摟著她,這會兒開始感到口乾舌燥,全身最老實的部位不知已經不老實多久了。
(怎麼辦?想必她是怕我死了沒血清,為了救她的男人才委屈自己作這種事,等一下醒來情況一定很尷尬,我怎麼麵對她比較好?……)我努力想著等會兒要怎麼和她說第一句話,才能化解這麼尷尬的場麵,但赤裸裸的佳人在懷,讓我根本無法定下心,隻覺得血氣翻湧,心臟跳得比戰鼓還快。
‘嗯……’這時伏在我身上沉睡的寒竹微微動了一下,突然抱我更緊,好像把我身體當成了舒服的抱枕,她飽軟的雙乳壓著我胸口、光滑的玉腿和我的腿交纏,我卻不知該享受還是痛苦,下體膨脹的感覺彷彿快爆開,因為剛好頂到她柳腹,我不由自主挪了挪身子。
這一動,寒竹立刻睜開眼醒過來:‘啊……你醒了!’
‘是!……我……我已經醒了,謝謝你……’我低下頭看著她,緊張結巴的說。
‘你頭轉回去,彆看。’寒竹低聲說道。
‘喔……是……對不起’我覺得自己從沒那麼笨拙過,說起話語無倫次。
‘你感覺怎樣?’她不準我往下看,但還是很關心我的情況。
我身體雖然有如烈火焚燒,但實在舍不得這種銷魂的感覺,因此撒了一個卑鄙的謊言:‘嗯……我……還有點冷’
她聞言沒再說話,隻是默默用另一手挲撫我的身體為我生熱,隨著她的動作,一波波酥麻的暈眩襲向我腦門,下麵那根棒子早就比鐵棍還硬,再這麼下去肯定出醜!終於我抓住她的手讓她停下來。
‘對不起……我不冷了!剛剛騙你的。’
寒竹聽到我自首後並沒生氣,在我身上多待了幾秒才淡淡說道:‘你彆睜眼,我要起來穿衣服了。’我應了一聲緊閉雙眼,沒多久她說可以睜開,我才尷尬的坐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知道你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但我還是很感謝你救了我……今天的事我永遠都不會說的……你放心好了……’我支支唔唔的,連自己都不曉得自己說什麼?
‘說夠了嗎?你不用亂想,一命換一命,我們扯平而已。’寒竹背對我,語氣冰冷到極點,我想我把氣氛弄得更僵了,因此又急著解釋:‘我當然知道!我不會有非份之想。’
寒竹冷哼一聲,不發一語坐在火堆前,不知我的直覺是否有錯,我總覺得她在為某件事生氣,但到底是不是我的多話反而惹她不悅?我也說不上來。
在死門關前繞了一圈,命是撿回了,但肚子卻不爭氣的叫起來。寒竹頭也不回扔了一包乾糧給我,我披上原是她的大衣坐到她對麵,活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啃著食物喝著水,寒竹則用她纖長的手指將乾糧一塊一塊掰開,送入口中。
‘你真的有作過那件事嗎?’吃到一半,寒竹突然停下動作,淡淡的問道。我一時不解的望著她。
‘我是指強奸。’她單刀直入我心中最痛處。
我放下手中的食物,歎口氣道:‘我從沒說我是被冤枉的?’
‘我想聽你自己說。’她雖然平靜,但每個字都逼迫著我回答。
‘有!你問這乾嘛?你不就是因為我作過這種事,才找上我的嗎?’
‘我現在……’寒竹說了一半又停下來,後來才又接著道:‘可以告訴我事情經過嗎?’
‘我不想再提,這和你沒關係吧,我跟你回去救人後,如果你大發慈悲的話就為我解毒!如果覺得麻煩就乾脆讓我自生自滅!我不會有什麼怨言!’我有點情緒失控,因為彆人不知道每次我觸及這回憶時,心有多痛、有多懊悔。
寒竹看著我,臉上突然閃過一絲複雜怨恨的神色:‘你一直看不起我對不對?’
‘你?!為什麼?’她反過來質問我,我當場不禁愣住。
‘因為你認定我冷血無情、心腸惡毒,所以不屑跟我說你的事!’
我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這女殺手的脾氣還真難捉摸,乾嘛因為我不肯跟她說以前的事而氣成這樣?
‘不!不是這樣……’我反而解釋道。
‘就是這樣!’她帶著怒意看我。
‘我隻是不願去回想這段不光彩的往事罷了,根本沒看不起你的意思啊!你真那麼想知道的話,我告訴你便是了!’我無奈的說道。
‘哼!’她冷冷的轉過頭,我不禁苦笑,要把自己見不得人的事赤裸裸攤開來,還得看人臉色,最無辜的事莫過於此了,但既然答應她要說,我也沒理她有沒有認真在聽,就開始從遙遠的往事談起:
‘七年前,我進逐鹿集團盤天生化實驗室的籌設部門,那是我第一份工作,當時以我的學曆能進這種全球菁英向往的頂尖研究機構,可以說是得天獨厚的幸運兒,其實我之所以能入選,也是透過大學的老師推薦,他在應用生化領域是國際權威,因為我曾協助他許多研究,所以……’
‘你那位老師叫什麼名字?’我以為她沒注意在聽的寒竹突然出聲。
‘章若達。’我答說。
‘是章嫣嫣的父親吧?’寒竹補充道。
‘原來你都知道了,那又何必問呢?’我感到有些不爽。
‘你也不過靠著他女兒的關係,他才推薦你去不是嗎?’寒竹又酸又冷的說。
‘哼!當時雖然我和章教授很熟,但嫣嫣從小就在國外,認識她是我進逐鹿以後的事了,或許章教授推薦我是基於私人情誼,但和嫣嫣絕對沒關係。’我反駁後,寒竹一點回應也沒有,我不理她繼續說下去:
‘過不久,嫣嫣從國外回來,也加入盤天實驗室的籌設,因為她父親的關係,我們常有機會接觸,兩人也很有話說,後來就如你所知道的,有一陣子她曾經是我的女朋友,這些事本來是不需要提的,但你既然想知道清楚一些,我就從頭說了,如果你覺得煩就告訴我,我隨時可以停下來。’我看著寒竹,她沒作聲也沒看我,我就隻當她沒意見。
‘嫣嫣和我感情進展很快,原本我認為和她走入禮堂是遲早的事,她個性一向溫柔,但出事前那二個月突然變得有很多心事,雖然和我在一起時強顏歡笑,不過我能感覺她並不快樂,我曾不止一次試探她到底為何心情不好,但任憑我用儘辦法、猜破腦袋,就是捉摸不到她的心事,明明兩人在一起,心靈卻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契合,這對我是比分手還痛苦的煎熬……我開始懷疑她是否不再愛我,雖然這是我最不敢去麵對的可能,但卻也是最後唯一能解釋的答案!……我接著猜想她為什麼不再愛我?我知道很多人追她,比我條件好的隨便就有一輛遊覽車那麼多,不過一直以來我都對她有信心,難道是我太過自信嗎?……唉……總之我就快瘋了……終於有一天,我接到章教授的電話,要我晚上到他們家,有事要告訴我,我直覺是和嫣嫣有關,因此懷著不安又期待的心情登門拜會。’
‘你不安是怕和她沒有好結局,但為什麼又期待呢?’寒竹總算轉過來麵對我,看來這冰山美人的感情世界好像很單純,才會對我的事這麼有興趣。
‘我期待是因為終於可以知道嫣嫣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什麼事?如果是真的有人介入……我也可以知道該怎麼作,總不會整天心神不寧,作什麼事都不對勁。’
‘結果呢?她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寒竹沉不住氣的問。
我凝望著火堆,這件事已經隔了五年,對我的傷害卻還沒愈合,要不是被她碰觸到,我是儘量不去想的:‘那天我到嫣嫣家裡,章教授已經在客廳等我,他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一見到我,什麼也沒說,隻是要我和嫣嫣分手。’
我說著竟不知不覺用手去碰火焰,想藉肉體的灼痛移轉多年來未痊愈的創傷。寒竹靠過來抓開我的手,歎口氣說道:‘對不起,原來你這麼難過,不想說就彆說吧。’
‘沒關係,反正都說出來了,而且已經過這麼久,我也應該要能麵對它。’以前我不願提起,但一開了頭,我層層封閉的哀傷卻再也無法抑製!隻希望有人能傾聽。
‘我當然問他為什麼?他隻說是嫣嫣委托他告訴我,可是二年來如膠似漆,甜蜜的感情就這麼一句話沒了!我至少有權力知道真正的答案吧,而且我還要聽到嫣嫣親自對我說,如果她說不再愛我,我也就心甘情願的回去,就在我愈來愈激動,把章教授逼問到答不出話時,嫣嫣真的出現了,她麵無表情走向我,向我道歉、求我和她分手,她向我道歉……唉……你知不知道一個你深愛的人,昨天還那麼親近……今天卻宛如陌生人向你道歉,隻為求你離開他是什麼感受嗎?’
說到傷心處我歎口氣,發覺寒竹的手仍緊緊抓著我,美麗的眼眸籠上一層哀傷,好像深深融入我的情緒中,我心頭不禁熱起來,有股衝動想把她摟進懷中彌補心中的空虛,但畢竟隻是想想罷了,彆說這個女人已經心有所屬,就算沒有,我也沒那天大的膽子。
‘後來呢?你有沒有追問下去?’寒竹一問,我才回過神,希望她沒看出我心裡想什麼。
‘你說我還能問什麼?……我恩師的女兒,也是我最愛的女人,求我和她分手,隻差沒說請我放過她,你若是我能怎麼辦?我忿恨的告訴她,我可以永遠不追問她分手的原因,但我自己會去找答案,沒得到答案前我是不會罷休的!說完就跑出他們家。隔天開始,我就不曾見過嫣嫣,她沒再到過實驗室,沒有人知道她是離職或休假,電話手機都沒人接,我再到章教授家找過,也沒人應門,他們好像消失在地球上一樣,那陣子我過得比狗還不如,晚上都喝到爛醉,白天也沒心情工作,一直透過所有關係探尋他們父女的消息,大約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我接到一通電話,那是嫣嫣在國內最好的朋友打來的,她告訴我嫣嫣早就已經去了美國,不過這幾天會回來辦些事,本來嫣嫣不許她告訴我,但我自從失去嫣嫣的消息後,曾打了不下五、六十通電話向那位朋友打探,她看我這麼癡心,才忍不住通知我,說如果想見嫣嫣,可以到她原本的住處等候碰碰運氣。掛完電話,我如同在汪洋中抓到一根浮木,心中充滿了希望,於是接連幾天我都沒去上班,二十四小時躲在嫣嫣家門口附近等待,這一等就等了三天三夜,都沒人來過……’
‘你是說……三天三夜你都沒離開過她的家門?’寒竹睜大眼問道。
‘是啊……很傻吧?其實我隻想要一個答案,我不懂她為什麼連答案都不給我?不過現在想起來,反而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想不開,如果能坦然放下,就不會弄成現在這種狼狽的地步。’我百感交集的道。
‘第四天晚上,大約是八、九點吧……我記得那很冷,我在對麵的便利商店買了幾瓶酒,回到等待的地方喝酒暖身,可能喝太多了,睡意也不知不覺襲來,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關門的聲音,迷迷糊糊中發現嫣嫣家的窗戶裡透出燈光,我醉得很利害,心裡又很想嫣嫣,竟然有股衝動……我是指生理上的衝動,隻想占有她,不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當時就像被鬼附身一樣,踉踉蹌蹌的走到她家門口用力敲門,沒多久有人出來開門,我蒙朧中看見是嫣嫣,就撲上去……唉……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提了……’
‘你是說……那個人是章嫣嫣……’寒竹一臉驚訝。我打斷了她的疑問道:‘我當時以為是嫣嫣,其實不是……她是嫣嫣最疼愛的堂妹,嫣嫣臨時有事沒回來,讓她堂妹回來幫她收拾一些東西帶回美國。’說到這裡,我的心情已經激動得不能自已,隻好停下來轉過頭,避開寒竹的目光。
‘這麼說不能全怪你,你也是……’
‘算了!你不用安慰我,她才十六歲……你說我能原諒自己嗎?更不用奢望其他人會原諒我,尤其是嫣嫣!……我到希望自己是被判死刑,這樣至少不用背負著良心的譴責過一輩子……’
我說到這裡突然停住,用疑惑的眼光望著寒竹。
‘你看什麼?’寒竹不自在的問,她可能也發現自己的態度有些失常,馬上又恢複冷冷的樣子。
‘嘿!你怎麼同情起我來了?記得我剛落入你們手中時,你還說因為我是強奸犯,所以死有餘辜呢!’我好奇的說。這一問,寒竹好不容易才流露的溫柔全都沒了,她站起來冷冷的說:‘誰同情你!彆以為你編個故事我就會覺得你是無辜的!’
我隻能苦苦一笑,有道是禍從口出,本來今晚有佳人聽我傾吐心事,全被我一張賤嘴給搞砸,不過寒竹這妮子的喜怒無常我是徹底領教到了,還是早早休息免得再碰釘子。
第二天我聞到濃濃的咖啡香才醒來,一時反應不過,還以為自己仍在飯店裡。睜開眼看到的是不可思議的現象,寒竹正在煮咖啡!她見我醒來,立刻倒了一杯送到我麵前:‘我第一次煮,不知道可不可以?’她一派自在,我卻真想揉揉眼睛看仔細,眼前這位真的是隨便一揮手就能殺死幾名大漢的白雪死神嗎?還是第一次下廚的小女子?
我愣愣的接過鋼杯喝了一口,如果以文明世界的水準來評分,當然差很多,但在這種草木不生的高原雪域,能喝一口熱騰騰的咖啡,無疑是莫大的奢侈。
‘怎麼樣?’寒竹一對大眼直盯著我問道。
‘喔!……好喝極了!’我讚美道,她臉上出現一抹燦爛的笑意,我又看呆了,半晌才又回過神說:‘你自己也來一杯吧?’
‘我不喜歡喝,苦苦的,搞不懂你們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她搖著頭道。
‘啊!你不喜歡喝?那你是特彆為我煮的?’我有些受寵若驚的問。
‘不……才不是!我隻是煮來喝看看,但是太難喝了,才留給你喝。你可彆想太多!’她雪白的雙頰有點泛紅,看起來可愛極了,我當然知道她在說謊,不好意思承認專門為我煮咖啡罷了,但這次我可學乖許多,沒再拆穿她,靜靜享受全世界男人(那個雷霆除外)花再多錢都沒機會喝到的一杯咖啡,畢竟她是號稱全亞洲最美麗也最危險的女殺手。
‘對了!你怎麼會有這些吃的東西?你那些對頭怎麼了?’我喝了一半才想到,我們的食物和裝備全沉入潭中,為何現在還有乾糧、咖啡和升火的爐子?我昨天也忘了問我們被晉先生一夥人截住,後來究竟如何脫險?
她坐下來屈起修長的雙腿,彷彿沒發生過什麼事般說:‘全死了。’
我一口咖啡差點沒噴出來!‘你是說他們全死了!’
‘沒錯,我腰煉上的鋼錐除了是武器外,也是一顆毫米針彈,啟動後會在十秒內爆炸,幾千根細針一瞬間射出,方圓二十公尺都不能幸免。’寒竹輕描淡寫的說,我卻聽得驚心動魄,那些人是訓練精良的部隊,沒想到不消幾秒就全命喪在一名纖纖女子之手。
‘那你……自己怎麼躲得過?’
‘哼,找個人當盾牌就行了!這還不簡單。’
‘所以我們現在用的吃的,全是姓晉的提供?’
寒竹點了點頭,剛剛可口的咖啡,現在我突然有點喝不下,這外表美麗纖柔的女子到底不是小綿羊,而是令她的對手們垂涎、卻又打從心底深處發出寒顫的毒玫瑰。
‘怎麼?你是不是更覺得我是女魔頭?’看我的表情不對,寒竹臉上瞬間罩下寒霜問道,搞不懂她脾氣轉變怎麼像翻書一樣快。
‘怎……怎麼會?他們本來就該死,他們如果不死就是我們死啦!’為了緩和氣氛,我趕緊轉移了話題問道:‘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來路嗎?’
‘昨天以前還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她冷冷的回答。
‘是嗎?’我精神一振坐起來,對於一路上追殺我們不放的人,我是有十足的興趣。
‘他們是審判長派來的。’寒竹說道。
‘審判長?!那個單位的審判長?’我一頭霧水問道。
‘哼!審判長不是一個人或那個單位,它是最大的地下組織,也可以說是另一個聯合國安理會,不同的是正牌聯合國安理會隻是一個空殼子,但這個地下的安理會卻有百分之百的執行能力,它想達到的目的,可以說從沒失手過,逐鹿集團的幕後主使者也是它!’
‘你指的目的是什麼目的?’我狐疑的問道,因為我想地下組織充其量不就是進行一些暗殺、販毒、軍火買賣之類。
‘太多了!隻要能從中牟利的他們都乾,舉幾個例子,遠一點的前二次世界大戰,近一點的以去年A國發生的恐怖事件最具代表性。但這隻是幾千萬件當中的大事件,他們在全球各地的活動是無時不在、無處不在。’
我好像在聽一篇科幻小說情節一樣,心中疑多於信:‘你是說……這些都是他們策劃的?二次大戰的事我不知道,但去年A國那件事,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是某人策動的嗎?’
寒竹撇了我一眼,表情明顯在說我無知:‘那是一般人和媒體所知,事實上那個
人隻是審判長組織中的一員,而且還說不上是核心人物。’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但這些已足夠我震驚:‘照你這麼說,審判長的權力,不
!我是說它的勢力那麼大!它的成員到底是何方神聖?’
‘其實我們起初也是追查逐鹿集團的事,才發現它背後有這麼大的組織,它的資料我們掌握的還不多,不過就目前所知,他們似乎是全世界強權的集合,西方國家高官將領、第三世界軍事強人、恐怖份子、跨國企業、KGB、FBI、黑手黨、山口組,你永遠想不到的人物或組合,他們的職位從一國總統到黑社會菁英都有,隻要有人對組織的存在及擴張有利,他們就會用儘辦法吸收他,如果不成功的話就改用暗殺。’
我愈聽愈心驚,因為這完全是超出我所認知的範圍,如果她說的屬實,那被這種超級黑社會盯上追殺的滋味,實在不怎麼好玩。而以寒竹冷酷的個性,又不像是會編個假故事尋我開心才對。
‘你後來怎麼知道他們是審判長的人?’我問道。
寒竹從懷裡拿出一包布囊丟給我,示意我打開來看,我接過來拉開袋口,裡麵竟是塊血漬未乾的帶肉人皮,皮上刺了一個藍色星形圖案,星形內還有相當複雜精細的花紋。
‘這是’我有點作嘔問道。
‘姓晉的手臂刺了這個,代表審判長的標誌。’她輕描淡寫的說。真無法想像這麼美的一個女孩,竟會把一塊生鮮人皮帶在身上。
我實在無法把這玩意拿在手上太久,趕忙又還給了她。
‘對了!姓晉的到底要你交出什麼東西,我記得他說密光石什麼的?’
寒竹聞言臉色微變,看了我一眼,歎口氣道:‘你還是彆問這些吧,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好吧!不問就不問!’我攤攤手,有點賭氣的說:‘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什麼時候走?’說實話我也想早點跟她回去把事情了結,總不能再把青春耗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我的生命已經落後彆人太多了!
‘你那麼急著要走,無非是想早點擺脫我吧?’她突然問道,瞬間我覺得她冷靜美麗的雙目,好似有些落寞和複雜的情愫。
但我沒想太多,隻覺她是擔心她二師兄的病情,為了讓她心情好點,我施展油腔滑嘴的本事回道:‘也不是,跟你這麼美的女人一起冒險,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隻不過你要救人,我要回家,還是得把正事辦好優先。’
她聽了心情顯然沒什麼好轉,隻是幽然一笑,然後淡淡的說:‘是該走了,我們收拾好就出發。’不知怎麼,我突然覺得此刻的她很柔弱,像普通女孩一樣很需要人疼,我第二次有股衝動想當那個人將她擁入懷中,當然這隻是幻想,我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