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在淒冷的病房內醒來,即使手腕出被繃帶紮緊,可傷口還是一跳一跳得疼。
房間裡空無一人,隻有氧氣機運作的呼呼聲。
蕭晴嘗試著從床上坐起,伸手拔掉了環在鼻子上氧氣管。
環視了四周準備下床,她不要待在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裡。她要回家。
就在腳尖觸及地麵的一瞬,病房的門被打開。
一道挺拔的身影推門而入,得體的衣著,英俊的麵容。和他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道。這些都是蕭晴熟悉的。
顧正陽看到蕭晴準備下床,立馬出聲製止:“晴晴,不可以亂動,你的傷還沒好。”
顧正陽的聲音溫柔,剛才的怒火被他很好掩飾起來。他從不輕易在蕭晴麵前動怒,即使小時候蕭晴把他精心籌備的競標書毀了他也不增有一絲責備。
蕭晴麵對眼前的男人,目光中帶著嘲諷:“小叔叔,不是在和嫩模翻雲覆雨嗎?怎麼有時間來管我的死活?”
“晴晴,這裡是醫院,彆耍小孩子脾氣。”雖然略帶嗔怪,但寵溺更甚。
可他的寵溺在如今蕭晴的眼中卻顯得虛偽做作。甚至讓她覺得惡心。
她真想揪住他筆挺的西裝,狠狠的質問,自己在他的眼中究竟算什麼?
那癡纏的一夜算什麼?
那一聲聲她渴望已久的傾訴算什麼?
在她耳邊那一聲聲輕柔的呼喚又算什麼?
為什麼一夜過後他又重新回到原點?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那夜他明明認得自己,他在輕柔的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看到蕭晴鄙夷的神情,顧正陽忽然覺得煩躁不已。
明明她有事情瞞著自己,明明是她犯了錯誤。
可他還是不忍心苛責一句:“晴晴,最近又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為什麼又要傷害自己。”
“沒有,你走吧。順便幫我把出院手續辦了。我要回家。”
“晴晴,現在還不能出院,這幾天你還有一個小手術需要做,之後才可以回家。”
蕭晴雖然在生顧正陽的氣,但這十幾的時間已經讓她習慣相信顧正陽。
在蕭晴醒來的第三天,她又重新被帶進手術室。
隻是這次的術前檢查讓她頗為疑惑,自己從沒有過婦科疾病,為何這次的檢查著重在子宮?
被領進手術室,蕭晴依舊滿心疑惑。
終於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對在一旁準備為自己麻醉的大夫問到;“大夫?我這是生了什麼病?需要做什麼手術?”
麻醉的大夫帶著口罩,留在外邊的一雙眼睛瞟了蕭晴一眼,眼神中帶著淡淡不屑。小小年紀就來做人流,還在這裡裝清純。
手頭故意加重力道,麻醉針刺破蕭晴的血管。
在蕭晴忍不住皺眉的一瞬間,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人流手術。”
晴天霹靂。
人流手術?自己懷孕了?隻是那一夜他們就有了孩子!
隻是他卻瞞著自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想要偷偷打掉這個孩子!
他對自己竟然能如此狠心,就連他們的孩子也不要了。
不行!他不要,但是自己需要這個孩子。即使他不承認這個孩子也沒關係。她自己來撫養!
蕭晴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從手術台上坐起,隻是麻藥已經注射進她的血管裡。此時她覺得天旋地轉。
但肚子裡的孩子需要她來救,自己不能就這暈倒。
踉踉蹌蹌的往手術室外跑去。她要堅持,出了手術室她就有希望求顧正陽留下這個孩子。
他們的孩子就還有有活下來的可能。
手術室的門被人撞開。蕭晴直直的栽進顧正陽的懷裡,滿眼的乞求:“求求叔叔,留下這個孩子。”
此時的蕭晴已經在麻藥的作用下意識渙散,她是拚儘全力才衝出來和顧正陽說出這麼一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