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場麵(1 / 1)

演戲不如談戀愛 四季逗 3232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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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嘉言腦海裡莫名浮現起陳肅在秀場的形象,雖然他否認了背後可能存在的交易……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為他擔憂,應嘉言覺得莫名其妙,努力將那些不正常的情緒摒棄出大腦後她選擇了補眠調時差。第二天正式回歸片場繼續拍攝。下午李景梵的正牌女友斯羽來探班,等收工後做東請主創宵夜,應嘉言也去了,吃完火鍋轉戰KTV。

十數個人在豪華包嫌冷清,有人開始打電話呼朋引伴。偌大的空間逐漸熱鬨起來,喝酒的,唱K的,調情的各自為陣。

應嘉言坐在角落的吧台邊,背靠著大門。再又一撥人進來之後,原本在唱K 的人聲略微中斷了片刻,隻有伴奏婉約哼唱著陌生的舞曲。幽暗的燈光下,應嘉言當著眾目睽睽站了起來,拿著手包和身側的人打了個招呼後轉身離開了包間。

一路信步到了洗手間門前,她打開煙盒摸了支煙出來,橘紅色的火苗在煙頭燃起,空氣裡泛開煙草特有的氣息。

身後從包廂裡跟出來的人質疑,“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夾著香煙,應嘉言扭頭看他,“江少爺果然是和江先生一樣,都那麼關心我,叫我好生感動。”

聽出她話裡的諷刺,江子楓眼裡有火花燃儘後的冷寂蕭瑟,垂了頭有些不安的解釋,“……是他們讓我過來,我不知道你也在的。”

視線掠過他失落的身影,應嘉言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緩了許久才道:“其實你不用向我道歉的。”

叫江子楓過來的人本就是為了看好戲,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責任。

“你就當是我一廂情願吧。”他似乎是誤會了她的意思,抬眸看了看她,自嘲的說了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感知到他低落的情緒,應嘉言下意識的搖頭,“你並不需要彆人的認定,你的出生,根本上就已經贏了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你隻需要做你自己。”

“可是你明知道你不是彆人,對我來說你是不一樣的,從小都是。”江子楓略略有些激動,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膀。

看著他泛紅的雙眸,應嘉言心下隨之一緊,竟愣愣的不知做何反應。直到被落在指間帶著溫度的煙灰灼痛,她才回神過來。下意識抬手甩脫了他的鉗製,隨即避開了他的眼睛,刻意的冷下聲音道:“我確實不一樣,因為我是你的姐姐。”

江子楓臉上血色儘失,失措的放開她,後退了一步。應嘉言忍著心底的焦灼沒再抬頭,麵色平靜地自他身側走了過去。

是的,沸沸揚揚傳開的金主江時照是應嘉言真正的父親。雖然承襲了他的血液,但她卻從來沒有被江家認可。

僅僅因為她的母親當年是所謂的下三濫的戲子,所以江時照的母親,她親緣關係上的奶奶反對了那樁婚事。於是,她那硬氣的母親帶了她離開。

足足二十年,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還在人世,隻以為自己是單親家庭。

更不知道那樁代課家教的活計,會造成那場猝不及防的重逢。

但彼時,蒙在鼓裡的她和彼時不到十八歲的江子楓產生了微妙的情愫。

少年羞澀但純摯的關切總會讓人覺得動容,大雨滂沱的台風天,因為積水倒灌公交車停擺,她暫留他家。江時照第一次正麵現身,謙和睿智的儒商形象,禮貌喊她——應老師。

此後,她與江家關係日間親近。直到江子楓磕磕絆絆的表白,“我不願意叫你老師,因為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老師。應嘉言,我……喜歡你。”

少年的眼眸晶亮,落在她頰邊的親吻帶著陽光的氣息。

她尷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轉身奪門而出。

說不清那算不算初戀,男孩子總會偷摸著牽她的手。在她忍無可忍甩開後他終於安分了點,但沒兩天又故技重施,牽了她的手笑的像是偷到全世界糖果的孩子。

那時候江家千金也不是現如今對著她咄咄逼人的潑婦樣,雙生的龍鳳胎,大的那個是姐姐。少女的情感觸覺最是敏銳,她那時候捧著臉調侃他們,“女大三,抱金磚哦。”

再然後,一次交通事故,她的母親被撞成植物人。江時照出現,代為墊付了巨額醫藥費。

她是感動的,那時候決然想不到,這番巧合的背後是什麼原因。

直到意外撞見肇事者的電話,她才驚覺所有的一切。她的身世,江時照的過往。他突然安排的那些東西並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想要湮滅證據。

他現在的妻子是名門之後,不能容許之前這段曾經被發現。車禍原本是警告,豈料造成了那樣慘烈的結果。他袒護了合法妻子的惡行,想用金錢迫使她屈服。

如果母親僥幸可以存活,她當然是願意的。

但是那之後,她和江子楓的小秘密還是被揭露,少年被他的家人關了起來,她被告到了學校,誘拐未成年。他的妻子是想要趕儘殺絕的,應嘉言自然開始了反抗,但麵對江家的權勢,結局晦暗。

母親被停止了繳款,姑息治療之下很快撒手人寰。

她終於想清楚一件事,弱者的憤怒沒有絲毫用處。

雖然避不開錯誤的開端,但總要想辦法阻止杯具的結局。可以被改變的從來都不是命運,而隻是人自身。這現實的世界從來都是牆倒眾人推的殘酷,她不願再做仰人鼻息的小可憐也再不稀罕那些所謂的關愛。

討厭她的人這麼多,當然要更努力的蹦躂才對得起那些人加注在她身上的“熱情”。

擺脫了江子楓回到KTV的應嘉言依舊滿臉笑容談笑如常,陰暗的燈光下,她知道不少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善意的、惡意的、探究的,她照單全收,不驕不躁不喜不悲。

人生如戲,其實全靠演技。

淩晨一點,和斯羽打過招呼後應嘉言先離開了。陸綺跟在她身邊,進了電梯後忿忿不平道:“肯定是吳謙那個人叫的江少爺,真是太過分了。”

吳謙是電影女二,新晉上位的小花,與應嘉言是第一次合作。此次她刪減的戲份,泰半補到了她身上。

“沒有證據,不要隨便猜測。”她看了眼小助理,好脾氣的笑了笑。

“什麼沒有證據,她今天那位所謂男朋友不就是江少爺的校友嗎?這人真討厭,發布會的時候就各種搶鏡頭,真是……那件事她們肯定有介入。”

看著義憤填膺的小助理,應嘉言笑著將她拉入懷裡輕拍,“好了,好了,彆生氣,不值得。”

安慰片刻,電梯下到地下二層,應嘉言反手拉著她走了出去。淩晨時分靜謐的車庫裡,輕微的快門聲極為明顯,應嘉言警覺的往右側看過去,“誰在那裡?”

陸綺忙忙跑了過去,找了一圈,急匆匆的回來告訴她,“嘉言姐,他們走了,是跟拍的狗仔,會不會瞎寫啊。”

應嘉言怔了怔,反問道:“瞎寫什麼?”

“剛剛拍到我們手拉手了啊,回頭說不定還說你男女通吃呢。”看著陸綺擔憂的神色,應嘉言似是想起了什麼。

剛剛接到的江子楓發送的短信,他知道她最近在爭取大工集團的代言,特意告知她,自己可以牽線。

現如今的形式,對應嘉言來說真正是生死存亡了。照例在娛樂圈沉浮這麼久早該將除名利外的那些生外物拋諸腦後了,江子楓的幫助顯然可以保證她在有限的範圍裡扳回些名聲,但實際要操作的時候卻又各種遲疑。

坐上保姆車後,應嘉言將自己整個扔進後排座椅中。陸綺看著她的神色不安的問了句,“嘉言姐,你沒事吧?”

應嘉言沒有回應,忖度了片刻終於定下了決心,睜開眼拿過陸綺那邊的對外用手機給某個號碼發了條短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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