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樣的眼神,君寒懿感到一陣不自在,她在笑他,她有什麼什麼資格笑他?
他恨不得衝過去,掐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咽氣為止。
感到君寒懿渾身寒氣湧動,玉卿如微微瑟縮了一下,“皇上小心,若是有亂黨,臣妾擔心皇上的安危。”
她眼光卻是看向玉琦鳶,閃爍著得意陰狠的光芒,姐姐,你恨我又如何呢?還不是要乖乖地赴死?
“朕自有打算,隻盼著他們來。”君寒懿嘴角勾起,漆黑的眸子淩厲逼人。
可是茶幾上的半柱香燃儘了,那個人還沒有出現,君寒懿眯起了眼睛。
“行刑!”今日千戶監斬,把牌子扔了下去,臉上也有一絲疑惑。
“下雪,下雪了。”忽然有百姓指著蒼天大叫,劊子手和所有人抬頭,隻見鵝毛大雪從天際飄飄揚揚落下來,越來越多,地上很快鋪了一層。
“這個時令下雪,莫不是有冤情?”
有人發出疑問。
君寒懿看著異景,陰沉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
“還請皇上明察。”忽然有人轉頭,朝茶樓方向下跪,零零星星地,有人跟著跪了下來,隻是大部分人還在猶豫不定。
所有人都為這樣的異常震撼,大擎三百年,還從未下過這樣大的雪,迷糊得人眼看不真切。
君寒懿的手,扣緊了欄杆,心頭忽然閃過一絲釋然。
也許是冤情。
“哢擦。”一支長箭破空而來,將玉琦鳶脖子上的繩索割斷,踩板鬆開,玉琦鳶身體直直墜落下去,被一個人接到懷中,趁著大雪茫茫,不見了蹤影。
而君寒懿把這一幕看得真切,他認得出來,那個人的身形正是君景瀾。
他不費一兵一卒,就這樣帶走了玉琦鳶,而且,毫發無損。
“追!”怒聲命令,一掌將欄杆擊碎。
君寒懿咬牙切齒,竟氣得手都顫抖起來。
讓這一對狗男女浪跡天涯,逍遙自在,他還不如親手了結了她的性命。
錦衣衛城內城外找了十天,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找到,反而最近有修羅門勢力在京城作亂,這是一百年來斬除不儘的一股勢力,看樣子是要趁著皇帝分神撈一點好處。
君寒懿一怒之下,命令把捕獲的修羅門門徒斬首,在城門上掛了十個首級,修羅門才稍微有所收斂,然而這個時候距離玉琦鳶被靖王救走,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那個人,他知道,很有可能真的不回來了。
然而,除了找到,再讓她受儘折磨而死,他沒有第二種選擇。
誰也料想不到,在一個風平浪靜的日子,韃靼竟然大舉進攻京城,而內應,正是相國府。
天穹布滿陰霾,風獵獵,扯得旗幟呼啦啦地作響,一路暢通無阻的韃靼軍在高高築起的城樓前與大擎錦衣衛對峙,君寒懿站在城樓最高處,一身勁裝,利落肅殺,冷峻的麵容帶著一絲譏諷,視線落在相國大人身上,一字一句極儘寒涼。
“相國大人,朕記得還在一個多月以前,你的大女兒玉琦鳶叛國事跡暴露,你當即到朕的麵前表忠心,頭都要磕破了,卻不想如今又換了一副嘴臉,你們玉家,一個個的,不去當戲子真是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