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大人目儘蒼涼,臉色卻決絕,“玉家對大擎一直忠心耿耿,可說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鳶兒甚至差一點戰死沙場,你這個狗皇帝卻聽信小人讒言,害了鳶兒一生,鳶兒,還有夫人的債,老夫今天就要討要回來,最好讓你這個昏君死無葬身之地。”
君寒懿眯起了眸子,眼底黑色翻湧,“把這些叛國賊和韃子都給朕殺光。”
他抽出長劍,從城門上方飛掠而下,帶過一陣颯颯風聲,直取相國的項上,相國也不是省油的燈,拍馬而起,刀光劍影,竟一時分辨不清人影。
玉琦鳶的長兄玉子墨看到一個人影畏畏縮縮地躲在城牆上方,冷哼一聲,“賤人,不是你鳶兒,母親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拿命來。”
提劍上去,直逼玉卿如,玉卿如嚇得花容失色,邊逃邊大叫,“皇上救臣妾。”
君寒懿見狀,眸子一沉,使出“乾坤轉”絕殺,空氣形成一個漩渦,攪起地上的塵土,利劍穿空而來,相國眼睛不好使,一個疏忽,被刺中胸口,挑落馬下,隨即被人製住。
玉子墨斬殺了幾個擋在玉卿如身前的錦衣衛,紅著眼,劍就朝玉卿如雪白的脖頸劃去,“賤人,狗皇帝不信鳶兒,可我們玉家知道,鳶兒就算自己死,也不會背叛大擎,而你從小心思不純,又與鳶兒親近,模仿鳶兒的字跡可到神似,不是你,又會是誰?”
說話間,劍已經割到玉卿如的脖子,玉卿如臉色慘白,一動不動,口中“啊啊”地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聲錚然,玉子墨手一麻,劍忽然脫飛,卻是君寒懿殺到眼前,身後的王佟手持利刃,迎上赤手的玉子墨。
玉卿如倒在君寒懿的懷中,捂著脖子,滿眼驚慌失措,“皇上,皇上,臣妾是不是要死了?”
“太醫,快宣太醫。”君寒懿眼裡看不到多少關切,可要不是玉卿如,他也無法識破那個女人的真麵目,所以她是他的恩人,也是一個忠心人。
可是剛才玉子墨的話都傳到他的耳中,讓他心中生出疑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京中錦衣衛都是能夠以一當十的角兒,半天下來,京城韃子屍橫遍地,所剩無幾,血液順著街道肆意流淌,讓人聞之作嘔,而相國府參與叛亂的人都已經被拿下。
君寒懿下令,三日後,相國府滿門抄斬。
所有的屍體已經被處理,街道經過清洗卻怎麼洗不掉一地凝入磚板的血紅,君寒懿長身立在城牆上,目儘天邊,臉色森然得無法言說。
那個人,她一定會出現吧!
玉卿如隻是皮肉之傷,包裹一下便無大礙,君寒懿正在提筆,見她施施然進來,神色微微一動,“朕有些頭暈,皇後替朕抄一抄這經文如何?”
玉卿如自然是巴不得巴結君寒懿,畢竟玉家人都要被斬首,她可不想禍及自身,對她來說相國府的人都死光了才好,畢竟他們最是清楚她的秉性,所以信玉琦鳶,他們永遠閉嘴,她就沒有後顧之憂。
“臣妾寫字不好,皇上不要笑話。”
玉卿如莞爾一笑,瞧著君寒懿對她並無不滿,這才放了心。
她撩起袖子,在宣紙上下筆,隨著一筆一劃,再到字成,君寒懿的臉色在一點點地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