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沐川猶豫著在病房門口躊躇的時候,易恒得到消息後趕到,他強壓著心裡的怒火走到何沐川麵前。
“之念怎麼樣了?”
“沒事了。”
“沒事?何沐川,如果說她為了你都去死了還叫沒事,那我問問你,什麼才叫有事?她的人沒死成,可她的心早就死了?你看著她這樣你的心裡真的就一點兒都不覺得愧疚嗎?”
“你要知道沒人讓她這樣,好嗎?”何沐川看著易恒漫不經心說道,易恒看著何沐川冷笑著。
“何沐川,你的動作夠麻利,我很好奇,這其中有一絲一毫的出於對之念的憐憫嗎?還是隻是怕影響到你何氏企業的聲譽?”
何沐川站起身走到易恒麵前。
“易恒,我對她從來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感情,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不過即便我不愛她也不至於願意她死,事到如今,喬之念已經不是我的妻子,她可以再嫁。你既然喜歡她,兩全其美更好。”
“你怎麼能……”
“小易哥……”
易恒的話被喬之念輕若風起的聲音打斷,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喬之念雙手死死地抓住門從裡麵挪了出來,手背上貼著的膠布被鮮紅的血染透,往外流著血,蒼白無血色的臉讓人看著害怕,易恒趕緊跑過去扶住喬之念,生怕下一秒喬之念就要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了。
“之念,你起來乾嘛?快進去躺下。小易哥回來了,你放心,從今以後再沒人敢欺負你。”
喬之念努力扯出一個微笑,轉而看向何沐川。
“何沐川,謝謝你送我來醫院,也謝謝你連我的以後都替我想了,你剛才的話說的很對,我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看開了,從這一刻開始,我和你之間,愛與恨都一筆勾銷吧。”
何沐川笑笑轉過身。
“好,他日希望喝得到你們的喜酒。”
何沐川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的儘頭,他大步而去,走的是那樣決絕,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喬之念看著何沐川漸漸模糊的身影,再也無法讓自己支撐下去,身子一軟倒在了易恒懷裡。
喬之念醒了五天,易恒在她身邊陪著她,看著她走神發呆,對自己強顏歡笑,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體,像一朵玫瑰一樣日漸枯萎,任他如何勸解如何嗬護,這朵玫瑰再也不能恢複她以往的顏色了!易恒知道,喬之念說的想開了,隻是對何沐川徹底死心了,或許她真的可以不愛何沐川了,可是前提是她的心已經死了。
“之念,你要是真的放不下他,大可以放下臉麵去求他把他找回來,畢竟你們夫妻一場,可是他對你絕情到這個地步,你應該也看透了,伯父死了,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拋下你的時候他是這麼迫不及待,這樣的男人,你為他死值嗎?但凡你說出他對你的一丁點兒的好我都願意幫你把他找回來,可是他有嗎?他有嗎你這個傻女人!”
易恒看著喬之念靠在床上發呆,再也忍不住心裡的那些話,他朝喬之念大喊著,他不能再任她這樣下去了,不能看著她就這樣耗儘自己的生命。
喬之念抬起頭看著易恒,搖了搖頭。
“我也想啊,小易哥,我也想忘了他,我想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可是我好笨,我做不來,我怎麼辦?小易哥,我好害怕他會留在我心裡一輩子,我怎麼辦?”
喬之念低下頭抱緊自己的膝蓋,用力的雙手指節發白,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易恒看了鼻頭一酸,伸過手把喬之念輕輕攬在懷裡。
“我幫你之念,不要怕,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時間不能抹平的,一年不行三年,三年不行十年,早也好晚也好,終究都會忘記,我不逼你,你也不要再逼自己了好不好?我帶你去國外,帶你離開這裡。”
喬之念的身體在易恒的懷裡一僵,片刻,輕聲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