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向前走了兩步,眼神有些閃爍不定似乎有些迷茫,他問道:“我……是不是認識你?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般。”
雖然這樣問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兒很冒昧,可是他的心驅使著他,讓他勇敢的上前去搭話,因為他總覺得如果錯過了這次,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這位小姐了。
眼前這位先生穿著打扮都很有品味,不過聽口音和看眼睛的顏色像是外國人,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再次湧上她的心頭,惜寒梅有些呆愣,轉而眨眨眼睛仿佛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也許吧,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先生!”
惜寒梅繞開身子繼續往前走,月天望著她的背影,真的好眼熟,感覺幾千年前就見過這樣的背影,嬌小的個子偏偏蘊含著堅毅不拔的韌勁。
“搭訕先生,拜拜!”突然惜寒梅轉過身來笑著和他擺擺手,看著女孩笑靨如花的臉龐,月天的呼吸驟停,為什麼他的心臟有種小鹿亂跳的感覺呢?
看著佳人走遠了,月天不禁有些懊惱,他竟然忘記問她的名字,不過這並不礙事。
“女人,我很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麵。”月天勾起一抹與他陽光帥氣完全不搭的邪魅的笑容。
他又看了一眼惜寒梅離開的方向,信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夜玉還在醫院等著他呢。
醫院病床上坐著一個十五歲大的女孩子,她穿著病號服安靜的看著窗外,這裡的醫院環境極好,完全沒有令人不爽的消毒液味道,倒是有鮮花的香味和瓜果的甜味。
窗外的世界是繽紛多彩的,有樹有鳥,還有個漂亮的噴泉,正隨著音樂忽高忽低的轉化,還有小孩子衝進噴泉裡比誰能更快的跑出來,女孩子不自覺的臉上掛了一抹溫柔的微笑。
她留著一頭金黃色的卷發,皮膚很白眼睛大大的可愛的像個洋娃娃,但其實她並不是外國人而是地道的炎安國女孩。
可就因為這樣不一樣的發色和膚色讓她的童年很不好過,如果沒有遇到月天真不知道她的人生會是怎樣的際遇。
“夜玉……”隨著皮鞋踏地的腳步聲,床上坐著的小女孩扭過頭,看見來人的瞬間眼睛裡釋放出奇異的光芒來,她從床上蹦下來快速跑到那人麵前,躲進來他的懷裡,心一如既往的安靜了下來。
“嗬嗬,怎麼了小夜玉?”月天摸摸她的小腦袋,夜玉搖了搖頭,抬起小臉兒看著他,道:“安德烈,你終於有時間來陪我玩了嗎?”
安德烈·月天是他的全名,他的家族是個很強大很古老的家族,而他算是繼承人吧,當然他的家族不隻他一個繼承者,就算那樣他也是個家產萬貫,又多金帥氣,可以稱為是一個高富帥的男人。
月天覺得有些抱歉,自從他擔任了分公司的總經理以後他就變得非常忙,能陪夜玉的時候越來越少,可她也不鬨,還笑著讓他休息身體好好休息,潛在意識裡他已經把夜玉當成了家人,當成了親妹妹。
“還沒告訴我,怎麼突然昏倒了?”月天溫柔的問她。
夜玉臉色有些紅,囁嚅著說道:“嗯……這個,這個是女孩子的事情,安德烈不可以問。”
“哦?什麼事情夜玉不能告訴我?”夜玉雙手繳著衣角,月天看見她已經快把病號服繳破了,又見她臉頰緋紅,頓時明白了什麼,摸了摸她的腦袋。
“夜玉,我們回家吧!”
“嗯!”
夜玉乖巧的點點腦袋,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亮,月天不由的在心裡歎息,他的小公主要長大了。
辦理了出院手續,月天打了個電話,“凱爾特,讓布萊茲把飯菜做好,我一會就帶小姐回去了。”
月天拉著夜玉的小手,她的手很軟,個子還不及他的肩頭高,嬌小玲瓏這樣的詞用在她身上挺適合的,倏地他的腦海裡劃過一個人影,那個人有些調皮的喊他“搭訕先生。”可能嬌小玲瓏這個詞更加的適合她!
“安德烈!”感覺到有人拉他的手,月天猛然回了神,微笑,“怎麼了?”
夜玉不說話,月天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原來是賣棉花糖的,他俯身說道:“乖乖的在這裡等我。”
夜玉點點頭,月天去給她買棉花糖,軟軟甜甜的像雲朵一樣的棉花糖,一元錢一個,月天那麼帥的外國帥哥捏著棉花糖的樣子感覺有些滑稽,卻讓路邊的女人尖叫連連。
他將棉花糖遞給夜玉,可夜玉表情卻淡淡的似乎不滿意一樣,月天好奇的問她,“夜玉,為什麼不開心呢?”
夜玉咬了一口棉花糖,不理他,月天有些納悶,怎麼好好的不理人了呢?夜玉冷冷的瞪了那些女人一眼,涼涼的說:“我討厭那些女人,討厭她們看你的眼神,討厭她們肆無忌憚的討論你。”
月天不禁莞爾,他的小公主吃錯了。
“來,上車!”
月天打開右側車門,紳士的用一隻手遮在車門防止夜玉磕到腦袋,夜玉聞言上了車,月天關上車門,啟動汽車,絕塵而去。
——彆墅——
車開到一座彆墅,一位穿著燕尾服的紳士將大門緩緩打開,月天和夜玉下了車,那位紳士行了個標準的禮儀,道:“我尊敬的先生,晚餐已經備好了。”
月天點點頭,那位紳士也就是凱爾特,他也是位外國人,是月天家族的人,從小就陪著月天,是一位特彆棒的管家理事。
凱爾特單膝跪地,執起夜玉的右手,輕柔的落下一問,露出完美毫無瑕疵的笑容,“我親愛的小姐,歡迎回來。”
夜玉點點頭,也露出個甜美的笑容,“晚上好,凱爾特。”
布萊茲是個外國美人,金發碧眼,凸凹有致,她步子嫋娜,皮膚像剛煮熟的雞蛋又白又滑,如果不是見過她那三個可愛的孩子,也不會信她已經是結婚並且有了三個孩子的媽媽。
布萊茲很會做菜,她的手藝都比得上五星級廚師了,夜玉自從吃了她做的飯菜都不想在吃外麵的飯菜了,越發的挑嘴,可月天慣著她,要星星絕對不摘月亮,她就是月天嬌慣的小公主。
晚餐後,月天將她送回房間,給她壓好被角,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唇畔帶了溫柔的笑意,“晚安。”
“晚安。”夜玉閉上眼睛沉沉睡去,月光撒在她如玉的臉龐上,隱隱約約有些住摸不透的感覺。
夜更深了,一個穿著藍裙子的女孩兒再朝著她微笑,嘴裡不知道說些什麼,笑的特彆的開心,她想努力聽清楚可藍裙子女孩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接著一轉,另一個女孩子一身黑衣,墨發飛揚,宛若夜間魔女,她嘴邊掛著邪妄的笑意。
“不要!”女子傳來一聲刺耳的驚呼!
屋外一人一貓循聲跑了進來,梓馨問道:“大姐,怎麼了?”
綺夢喘息未定,微微平靜下來,想一想那夢中穿藍裙子的應該是惜寒梅,而一身黑衣的則是夜玉,她有些頭疼,看來這輩子她們注定還有糾葛在一起,但願最後會相安無事!
而重生之後的惜寒梅,她正在愜意的看著電視劇吃著下午shopping來的好吃的!
“唔!”她一口咬下巧克力,濃厚香醇的味道簡直要讓她化了,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兒。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她接了電話,那邊傳來一位甜美的女聲,“請問是惜寒梅小姐嗎?您的畫我們已經收到了,那麼後天的宴會請您務必要來參加。”
惜寒梅皺了皺眉頭,“必須得參加嗎?”她一點兒也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她喜歡安靜,比如現在就很自在,如果不接這個電話,她肯定會更開心的。
“那好吧。”她有些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惜寒梅是個職業的畫家,她是個很奇怪的混血兒,爸爸是外國人,而媽媽是地道的炎安國人。
為什麼說她奇怪呢?因為在她爸爸媽媽那個年代,炎安國人還很忌憚外國人,所以炎安國的人並不允許和外國人交流更彆說是結婚了,如果被人發現那可是被趕出國的重罪!
說到惜寒梅的爸爸媽媽確實是一段奇緣,身為外國人的爸爸迎天很喜歡冒險,所以獨自一人來到炎安國,可炎安國的機關可是非常厲害的,這可是千百年來留下的東西。
迎天被機關所傷,但運氣不錯正好落到了城裡,正好被外出的媽媽韶敏所救,兩個人都是年輕的少男少女,迎天被韶敏的善良所吸引從而愛上了她,而韶敏同樣愛上了陽光帥氣的迎天,二人互訴衷腸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二人私定了終身,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結了婚,並且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那就是惜寒梅。
但事情終究有被人知曉的時候,炎安國的子民自然將他們一家三口趕出了這裡,而那時的外國同樣的不近人情,後來他們選擇了流浪。
在山裡,伐木造了自己的小木屋子,就這樣韶敏抱著不足一個月大的孩子,和她的丈夫住在了荒無人煙的山裡,日子過得其實一點兒也不苦,山裡有野兔,河裡有魚。
惜寒梅一天天的長大,迎天偶爾教女兒一些功夫,美曰其名女孩子要有些防身術,以後才能不被壞人欺負。
像什麼在好幾棵大樹間自由穿梭,惜寒梅可以抓住那些柔弱的枝條蕩過去,像一隻——靈活的猴子,她學什麼東西都很快,幾乎是一遍就能學會,理解能力超級強,尤其是對功夫來說,惜寒梅有著莫大的興趣和熟悉感,好像這些都是她的日常生活。
隨著世界逐步在變化,終於炎安國不再閉塞,也開始和外國人打交道,那麼他們的日子也就好活了許多。
在她十二歲那年,迎天和韶敏準備帶她回外國,總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山裡,雖然很悠閒很自在。
而這一去就是八年,她用著幾年的時間自修完了所有的碩士生課程,然後帶著她的畫架子一個人回到了她的故鄉,炎安國!
這次她回到家鄉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完成,至於是什麼事情其實還得從一個夢境說起。
自從她十五歲以後就經常做一個怪夢,那個夢裡到處是人,是血,還有漫天的水,隱約她在一個鐘樓裡,好像是發生了一場戰爭,而那場戰爭的發源地好像就是炎安國,所以她想解開這個秘密,關於她夢魔的秘密。
夜深了,惜寒梅關了電視機關了燈準備睡覺了,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惜寒梅,你的報紙!”惜寒梅推開窗戶,眼光灑了滿屋,她抽了一張報紙,將一元錢放進送報紙的人手中,“謝謝。”又合上了窗戶。
報紙上說——南中要和西曆亞開戰了,惜寒梅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種光打雷不下雨的新聞看多了也膩的很。
突然,一條特彆特彆小的一段話引起了惜寒梅的注意,陵山的古跡中挖出了類似斷刀的東西,經鑒定這把斷刀可能為千年前的寶物,現已收藏到炎安國的國寶鑒賞處。
她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她很想去看看這件寶物。
下午,惜寒梅便去了國寶鑒賞處,誰知道哪裡的工作人員說,寶物被一個叫什麼安德烈的借去了,簽了保證單也付了款,最早也得一個禮拜才能送回來。
惜寒梅有些失望,隻好下個禮拜再來看了,看著她走遠的背影,工作人員喃喃自語道:“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來看這寶物?不就是把幾千年前的斷刀嗎?還不知道是誰使過的。”
惜寒梅的腳步頓了頓,她的耳力很好,那人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進了她的耳朵裡。
不光是月天和惜寒梅關注了這把斷刀,那三姐妹也想看看那把斷刀,看樣子很像是惜寒梅使的那把,她們需要進一步的證實才能確定,結果被月天搶先了一步借走了,她們也隻好悻悻而歸。
本已經歸隱山林間,不在過問世間種種,可月天和惜寒梅終於要回來了,她們很想見見惜寒梅這個好姐妹,就算重生的她已經不認得她們,也不記得一起經曆的生生死死,也沒關係,她們隻想讓月天和惜寒梅這對有情人能夠終成眷屬。
這天下午惜寒梅想去轉轉,她剛回國不久,對於她這樣自由職業的閒人來說,逛逛以前的故居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她漫無目的走,因為她根本不認識路……
當年才十二歲的惜寒梅離開了炎安國,八年的變化足以讓這個城市煥然一新,不認識路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慢慢的走,拐進一個幽深的小巷子裡,一路走過去竟然走到了長著旺盛草木的樹林裡,鳥兒在枝頭歌唱,還有野兔子在草叢裡蹦噠,惜寒梅開心極了,因為這個地方很像她小時候待過的山裡。
她摸摸綠油油的大樹,聽著風吹過樹葉的莎莎聲,在這寂靜的地方尤為的清楚,她旋轉著在奇妙的地方遊蕩,她的內心極其雀躍,也許是為找到了一個美麗的地方而開心。
走出樹林,遠處有個小木屋,天哪!她真是太開心了,那座小木屋難道不是爸爸和媽媽蓋的那座嗎?第一次尋找便找到了,她有一種回到了家的感覺。
她上了樓梯,小木屋並沒有上鎖,她推開門進去,不管是桌子上還是哪裡的陳列都一層不染,非常乾淨。
惜寒梅有著疑惑,難道這裡有人來嗎?
“吱”的一聲讓她回過頭來,看見一個漂亮的外國女孩站在門口,她微張著嘴一副很吃驚的模樣,惜寒梅率先回過神來,咳嗽了一聲,友好的問道:“小妹妹,請問是你在這裡住嗎?”
女孩並不回答她,眼中的訝異已經收斂了,她冷淡的問道:“你是誰?”
惜寒梅微微有些不爽,可畢竟是個孩子,她仍舊好脾氣的笑著回答,“我是這裡的主人,我叫惜寒梅。”
惜寒梅?惜寒梅?這名字讓她有種從內心深處抵抗的感覺,她討厭這個女人!
女孩皺了皺眉,仍舊冷冰冰的說:“沒聽過,我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年,現在這裡是我家,你出去!”
女孩的話說的很難聽,惜寒梅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不講理的人,明明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惜寒梅有著惱怒,可良好禮儀不允許她露出不淑女的姿態,歎了口氣,轉身出了小木屋。
走時已經沒有來時的新奇感,她莫名的感覺到來自女孩的敵意,為什麼?因為那座房子嗎?可那明明就是爸爸媽媽所蓋的房子,她要怎麼做才能和平的將房子要回來呢?
惜寒梅一路思索回到了家,房東太太是個非常友好的炎安國人,她經常做很多的好吃的邀請惜寒梅一起吃,所以她很親昵的喊她菲麗絲太太。
“惜寒梅,你回來了,快洗手來嘗嘗我做的糕點,肯定比你們哪裡的好吃!”
惜寒梅一邊洗了手,一邊笑著接話,“菲麗絲太太做的東西一向很好吃,而且我也算是炎安國人了,雖然不是純的!哈哈。”
她捏起一個糕點塞進嘴巴裡,“唔”了一聲,道:“真是太好吃了,也教教我怎麼做吧!”
菲麗絲被認可了很開心,她點點頭說:“好啊,這個簡單。”